《太平经》庚部之十五(卷一百十七)


天乐得善人文付火君诀第二百七

“今真人积善又贤,事事通。今天上皇洞平气具至,今天上欲有可急得,子亦岂知之乎哉?”“小生性愚且蒙,不及,唯天师。”“行,诸真人安坐,为子悉陈之。今天上乐得善人,可以调风雨,而具生凡物者。初天地开辟以来,人为善者少,少而中天意者。天常以是为忧患,而今地上人无中天上可求者。”

“今天上何不自生人,而反乃取于地上人乎?”“夫天地之生凡物也,两为一合。今是上天与是下地为合,凡阳之生,必于阴中,故乃取于此地上人也。又人含阴阳气之施,必生于土泉,故皆象其土而生也。故五方异俗,天下小小而不同。故万二千国一部中人,不相似也。子知之乎?”“唯唯。”

“人生而常善者付于父,故善人上付于天也。万物之精善者,上合为天,为三光也。其中者付于人,使其仕,顺阴阳而理万物也。其下者付于土,使步行而作事也。真人知之乎?”“唯唯,善哉善哉!”

“是故今天上欲调风雨,具生万物,乐得善人,故吾见遣,下简索之也。以文付真人,以与谨民,令付上火精道德之君,使以示天下人,共思吾书言。故以付真人,慎毋断绝,子且病之,加戒慎事!”

“唯唯。今愚生以为天上乃无极,而正独与此下地为合乎?”“善哉!子之难也。天虽上行无极,亦自有阴阳,两两为合。”“今地下亦自有合乎?”“然,地亦自下行何极,亦自有阴阳,两两为合。如是一阴一阳,上下无穷,傍行无竟。大道以是为性,天法以是为常,皆以一阴一阳为喉衿,今此乃太灵自然之术也,无极之政,周者反始,无有穷已也。

欲为真人分别一二而陈道之,真人会不而知之耳。故略为子举其端,见其始,著其大纲,自思出其纪,令天下地上贤圣自美之耳。子知之耶?”“唯唯,愿闻其教。”诺,自详记吾言。于吾教,子上而息。”“唯唯。”

天咎四人辱道诫第二百八

“今天上有何大憎恶,名为天咎。真人学用日久,岂亦深知之邪哉?”“今愚生不及何等也,愿闻之。”“然古今诸为道者,乃皇天之所取法也。最善之称,冠无上,包无表,内无里,出无间,入无孔,天下凡事之师也。生之端首,万事之长,古今圣贤所得之长。今帝王之所以得天心,以自安民之父母,凡化之所从起也。真人知之邪?”“唯唯。”

“夫道,乃天也,清且明,不欲见污辱也。而今学为道者,皆为四毁之行,共污辱皇天之神道,并乱地之纪,讫不可以为化首,不可以为师法,不可以为父母,俱共毁败天之宝器,天之皆名之,名为大反逆之子。

汝居地上,不中师法,上天安而反中师法哉?子欲知其审实,此若小人居民间,不中师法也。至于帝王之前,宁而中师法不哉?如使处下不中师法,而上天反畜之, 以为师法中类,天上与帝王之前,反当主畜积邪恶之人邪哉? 故天上深知其失道意非,故疾咎之也。

今洞上皇平气至,不而复容此四人。此四人也,乃使天上、天下共贱为道者,反名为恶子。是故令使人道日衰消,休废不复起。今天下之人共为恶,正此四人所毁败也。今天上大憎咎之,故欲更选七也。真人知之邪?”

“愚生今受性顽钝,讫能不解,何谓也?愿闻之。”“子尚不即解,何望于俗人哉?诺。开耳精听,为子详陈道大瑕病所起,使天下后学者,令昭然知其失道也。其第一曰不孝,第二曰不而性真,生无后世类,第三曰食粪饮其小便,第四曰行为乞者。故此四人者,皆共污辱天正道,甚非所以兴化而终古为天上、天下师法者也。假令得道上天,天上简问之,尽为恶人。今不可以调风雨,而兴生万二千物,为其师长也。”

“可㤥哉!可㤥哉!小生聋暗,讫不知有过于天。今唯皇天明师,愿见为复重察察,分别解之,冀蒙心得更开。”“行详聆听,为真人具道其意,使可终古以为万世之法。后生谨良为道者,不复犯天禁,令使得道而上天,天上更喜之。比若地上帝王得善人,与共为治,亦喜之也。故天上所进,地上亦然,岂不善哉!”“唯唯,闻命矣。”

“道者,乃皇天之师,天之重宝珍物也。为者,其行当若天;成道者,当上行,天乃好爱之仕也。今或有过误,得道而上天者,天上受如问之,反皆有不谨孝之行。道为化首,天为人师法,何可反主畜舍,匿养天下不谨孝子哉?子亲有此恶行,而天何宜使此人长生,与其共事乎!若此,天反当主舍此恶人反逆之子邪?地上尚不仕,天安肯仕之乎?故不孝而为道者,乃无一人得上天者也。虽去,但悉见欺于邪佞鬼耳,会皆住死于不毛之地,无人之野,以戮其形。天之应人如影响,安得行恶而得善者乎?古今希有之也。地王虽为道,前后众多者,其度者少。今天上乃少善人,无可与共事者也,其行悉凶恶也。”

“如是,天何不即杀之,乃使到不毛之地,无人绝气之野乎?”“所以不即灭杀之者,天地之间,其气集多所,而畜容,故名为中和。比若人和,无不而包容也,故得须臾。天者,主执清明,比若居帝王之前,不可得容奸恶人也。故天上本不与等子为治也,地上亦然也。天不与不谨孝子为治,比若圣王不与不谨孝人为治也。圣王尚不肯与为治,天何肯独与为治乎哉?古者圣贤,所以不与为治者,乃深睹天法,象天为行也。与愚者为治,天即大恨矣。”

“何以明之?”“人君与之为治,天为其多灾变怪,夷狄数来,是明天恨恶之证也,与重视合矩、券书何异哉?今天乃见人与之为治,尚憎恶疾之,何肯乃自与其共事乎?人所恶,天亦恶之也;人所爱,天亦重爱之也。是故古者贤圣睹天意深,故常象天而为行,不敢失铢分也。故而常独与天厚,得天心也。如不与天心合,不得天心,则大凶矣。人行尚如此,何况今乃当为天上简士哉!天上简士,乃当与天共事,治无穷极之术也,长相与并力同心调气。真人宁解不邪?宜自慎!吾言纯天心意也,不可犯也,犯者死矣,□□哉。”

“善哉善哉!愚生心意,一善解于是。”“子尚裁一善解,俗人不解,冥冥愦愦是也。天疾之,故使吾下大言,具出天法。自是之后,学者戒之慎之!

今天乃贵重传相生,故四时受天道,教传相生成,无有穷已也,以兴长凡物类。故天者名生,称父,地者名养,称母。因六甲十二子八卦之气以为纪,更相生,转相使,故天道得常在,不毁败,是常行施化之功也。

今学道者,纯当象天为法,反多纯无后,共灭消天统。其贞者,尚天性也,气有不及。其不贞者,强为之壅塞,阴阳无道,种其施于四野,或反弃杀、穷其妻子而去者,是皆大毁失道之人也,无可法。是大凶一分之人也。不可以为人师法,安而中天师法乎?

夫皇天,乃是凡事之长,人之父母也,天下圣贤所取象也,何用等失道,妄为无世类之子,为与共事乎?如天但与此子共为治,天名为主舍匿恶人,兴凶术,何可以为圣,治人上师乎?故不舍止之也。古者圣人大贤尚知讳,不肯与无后世类之人共事,与之为治,悉不得天心。故圣贤,天使其皆贵重有后世,而共憎恶人无后世也。圣人乃深知天意,故独常法象之,不失铢分也,而况天乎哉?

今天上久纯无善人,故使吾下大语,以示敕后来,使愚者悉自知。若天上仕此人,天上反当主聚无后世人邪?行如此,反得上天,天上反爱无后世而不好生邪?故皆死于不毛地、不生之土、无人之野,令使各归其类也。汝不好生,与天反,故投汝不生之处。汝好无人,故投汝无人之野。俗人冥冥不睹,则言其已度世矣,实不也。吾不敢欺真人也,吾亲以天上行而下,睹与不睹,比若示盲者以日,言人欺之,反掩其口而笑,愚者比若此矣。真人慎之,天上所恶也,上亦然也。”

“善哉善哉!愚生未尝见是天上事,真真一觉于是。”“子努力为善,行吾之文,疗天地之病,解帝王之愁苦。子功满,得上天,自往睹见之,吾言乃大效矣。”“唯唯,不敢道留,不敢懈忽也。”“子慎之无懈忽,审沮懈忽,大命绝矣。”“愚生甚畏天威,诚受行之。”

“善哉善哉!得天意矣。今天乃清且明,道乃清且白,天与道乃最居上,为人法。清明者好清明,故三光上著天,各从其类,合如为形。天之为形,比若明镜,比若人之有两目洞照,不欲见污辱也。若比圣王之前,常欲清明,不欲见污辱,污辱之则得灭死之过也。真人知之耶?”“唯唯。可哉?可B858哉!”

“是故人头口象天,不欲乐见污辱也,常欲得鲜明,得善物。故天下人以淹污辱恶,与人食之,天乃遣雷电下,自捕取之。真人知是逆恶邪!”“唯唯,愚生甚畏之。”

“今大中上古以来,人自言为善,绝殊于俗人也。学为道者,反多相示教食粪饮小便,相名为质直善人。天与道大憎之,天上名此为大反逆之子,天上不欲见其人形也。此大邪所著,犬猪之精所下也。

夫道之生天,天之有道也,乃以为凡事之师长。正道者,所以兴善,主除恶也。是故古圣贤帝王将兴,皆得师道,入受其策智,以化其民人。师之贵之,乃言其能知天心意,象天为行也。天上亦尊贵善道人,言其可与和风气,顺四时,承五行,调风雨,助日月星宿为光明也,而使万物兴也。

今如此食粪饮小便,何可以为师?今地上师尚不中,名为逆子,何能反中天上师乎哉?小人甚愚也,甚淹污辱天道。真人得极文,思其意。地上所恶,天上亦恶之;天上所恶,地上亦然。是地上人恶食粪饮小便,天上亦恶之,故乃遣雷电霹雳下杀之也。

此辞者,但可以晓地上人耳。天上恶之剧,于是地上尚憎恶之,天上何用为哉?天乃清明而鲜,何以反当主舍聚此食粪饮小便人乎?锥过误,须臾得道,会不得上升天也,悉往死于五废绝气败凶之地,以顺其行,以彰其过,各归其所,求不欺之也。真人年有善竟,戒之慎之,以示后来,令洞上皇平气至,不得容此恶行,犯之死,明矣。”“可㤥哉!”“可㤥哉!”“真人知㤥,是子觉也;子不㤥,与之同罪;知而故为之,罪不除。”“唯唯,不敢不敢。”

“今上皇天之为性也,常欲施与,故主施主与,主生主长,主出不主纳,主胜不主服,服则为逆,故天道不可威劫也,劫迫之则令人灭亡矣。天主善,主清明,不乐欲见淹污辱。今天与道,乃与上之称也,故帝王象天为行也,称无上之君。不敢失天行之铢分则吉,失之则大凶。

今学道为长生,纯当象天也。天者好生,故学长生者,纯守天第一生之气,其为行,当随天道意也。故地者主辱杀,主藏,不当随地意也。夫道者,乃大化之根,大化之师长也,故天下莫不象而生者也。今下愚小人欲为道,反无益于民人,而共淹污辱天道,甚逆无状,天上名之为逆子,大凶之人也,天上不欲见之也。”

“何谓也?愚生心结闭,未及之也。”“善哉,子之问乎!天使子言,详开耳目而听。夫天与道,不好施好生好称邪?为之,何不卜卦赋药,有益于民人?而使神治人,病固止也。此三人也,皆得称师,不利天道,不敢淹污辱天道。夫天道不欺人也,常当务至诚。天道不欺,以欺,即其后久久,日凶衰矣。天之为道也,不乐淹污辱,不欲利人。

天乃无上,道复尚之,道乃天皇之师法也,乃高尚天。是故天与道者,主修正凡事,为其长,故能和阴阳,调风雨,正昼夜,列行伍,天地之间,莫不被恩受命,各得其所者。今下愚为道,反为欺慢痴狂,乃共惑乱天之道,毁败天之化首,反行乞丐求人之物,无益于民间,淹污辱天道,内利百姓。不可以为师法,反使后生者相教,每为道道,令人痴狂慢欺,又行被淹污辱而乞丐,因以此行而名之,谓为痴狂乞丐者之道。反使凡人共骂天,共贱正道,断绝大化,天甚恶之,道甚疾之,天上不欲见其形也。

今天上皇洞正气大至,日月星罗列皆重光,道与天当调风雨,和阴阳,使万物各得其所,而前人邂逅得道而升上天,无可仕者也。天上问之,悉有过,不可与共事。汝等乃居地上,尚见谓为痴狂乞丐者,不中帝王之师,安而中天上之师哉?天其恶之。大道衰废,咎在下古人相学失法度。天病之,大悒悒。天道不通,故遣吾下,与真人共谈,分别道得失,乐天下人一觉,俱知天上意,改其行,易其心,不复犯天禁,则学得成矣。如修其故行,天不上之也,会当复往,死于五辱之地,付命于五污之土,绝洞无人痴狂之野,上无三光,下无良土。”

“何也?愿闻之,其过何重也?”“不谪之也,天道为法,各从其类,下夺之也。”“如是,何以不即杀之,乃到此乎?”“欲即灭杀之,又其人自言,欲长生而至信;欲中杀之,又反且哭天啼地,自言甚冤,又不自知其过所由出。故天考之徒之,其后投于五辱痴狂之土,使自知也。子欲知其实审,比若明王考人过责,非肯即杀之也,犹当随其罪大小诣狱,大罪大狱,小罪小狱治之,使其人服,自知乃死,不恨而无言也。如不穷其辞语,会自言冤,怀恨而死。故五霸之君,其民臣多怀恨而死者也。子欲知天上之治刑如此矣。真人解邪?”

“可㤥哉!可㤥哉!”“子知惊㤥,生之门也;不知惊㤥,死之根也。子慎吾言,吾言正天之兵,不可诋冒。诋冒令人伤,小诋小伤,大诋灭亡也。戒真人一言,下古之人积愚,信其无知之心,且言不然,自穷矣。吾亲以天上行而下,知其□□,万不失一也。吾不敢欺子也,欺子不畏真人,乃畏天威,故吾言乃信复信。所以言复重者,乃恐其固固有失之者,故复重,使其言多文□□。

天上之事,实远难知,故文时时下合于地也。地上善,即天上善也。地上恶,即天上恶也。故人为善于地上,天上亦应之为善;人为恶于地上,天上亦应之为恶,乃其气上通也。五气相连上下同,六甲相属上下同,十二子为合上下著,无有远近皆相通。其下善,其上明;其下恶,其上凶,故五行兴于下,五星明于上。此者,天所以晓于天下人也。凡三光皆然,天上复与地下三光相通,三光明于下,天上亦然;天上明于上,地上亦然。两两相应,和以为经,于天上大善,地上亦然。犹天有六甲十二子,地上亦然,地上有六甲十二子,天上亦然,故常上下相应,不失铢分也。真人其慎之,吾言虽远,慎无闭藏,以示学者,传之必斋戒。其慎之,案文为法,勿得暗诵也。”

“唯唯。愿请问太上中古以来,诸相教为道者,反多有去家弃亲,捐妻子;反多有乞丐,痴狂详欺,食粪饮小便。后学者多以相教示,皆有师法,亦不苟空也。”“善哉!子之难问,得其恶意。天疾之,教子问之邪?其言何一巧也!子何故问此乎?”“怪其久矣,无于质问,常若悒悒。”

“善哉,天果使子主问事邪?诺,开两耳,且为子分别言之。夫上天初出真道之时,不如此也,悉作孝养亲,续嗣有妻子,正形容不痴狂,食粪饮小便也。皆以其道,动作中法,上士为帝王之师辅。传类相养,无有伤者。于此之时,比若三皇五帝,动以正道,务相利,不相害伤也,故得以正道行,不自匿藏。三王紊乱,五霸将起,君臣民更相欺慢,故伪作痴狂,尚恐见知,乞丐,食粪饮小便,是困穷之行也,困穷之辞也。

夫道,亦有衰盛,比若此三皇五帝、三王五霸矣。下古多见霸道,乞丐弃其亲,捐妻子,食粪饮小便,是道之衰,霸道起也。故三皇五帝多得道上天,或有尸解,或有形去。三王以寿,五霸无得正道者,皆战斗死于野。今下古守此霸道,亦皆死于野,此之谓也。吾不欺真人,是亦道之霸,与霸王同耳,安得上升天哉? ”“善哉善哉!愚生之心,真真已解矣,不意道亦有霸也。天师解之,乃后知之,诚诚□□哉!”“子可谓开矣。”

“请问今学者,当奈何乎哉?”“然,今者天道大周备,自今以往,与古异。欲修中古霸道法,真道不得来,真人宜戒之慎之。欲乐长存,修吾文。失铢分之间,命不全,可不守乎?道之元,皇道已起,火光行之,霸道绝矣。天虽浩大,自有分理,以示文凡人,令共议之。宜属上者属上,宜属中者属中,宜属下者属下,宜上下中共之,何不睹其诚信□□,比若与天语?”

“善哉善哉!时气平矣。”“真人何以知之乎? ”“见天亲遣天师下言,知天气平矣。”“善哉善哉!子得其意。”“愿复请问一两事,不敢多言。”“ 行道之。”

“自今以往,求道皆当于何哉?”“皆求之于闲室,无远父母而去妻子,以渐为之,僻漏乃止。或内不善而僻漏,无可益也,反且先死。各自考实,行不负天。人乃可欺,天不可欺也,勿忧人为非也。使各以是自治,不敢为道者,即恶人也,欲欺伪者也。以是占之,万不失一也。学人若此,奸猾绝矣,善人与恶人可见矣。此名为皇天简士书,上可得度世,中可为帝王辅,下愚无知,固固可为民间谨子。真人重知之。”“唯唯。愿闻僻漏得道去云何?”“然,道成,去而已。如道未成,为日守父母,保妻子,日日以渐,清静为之,旦自知其意矣。贤者共策此言。”“唯唯。”

右天上简士文兴道断为弃霸续命人自易心奸猾消守亲保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