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增一阿含经》第二十三卷


增上品第三十一

概要:首先为对于生漏婆罗门的说法,依次为:为一比丘说四事之法,四事的行迹,佛教的正法当中有慈悲喜护之四园,以及四禅的四池,乘八正道之筏而涉四流之事,生于人天,又到达涅槃,各各都有四事,佛陀成道前后的生活,四流与四乐,应修无常想之事,目连与阿难的弟子之诤等事。

【二六五】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生漏婆罗门讲说闲居静处的修道之法。经文很长,都说清净身、口、意与命(生活),而不起畏惧,不自赞毁他,不求利赛,精进不放逸等事,都如经文。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生漏婆罗门往诣于世尊之处,和世尊共相问讯之后,坐在于一边。那时,婆罗门白世尊说:「在于闲静处,而居在于洞穴,乃甚为苦哉的一件事!因为都是独处,也是只步(单独而行),用心乃甚为难事!」

世尊告诉他说:「如是(是的)!梵志!如你所说的:『闲居在于穴处,乃甚为苦哉的一件事!都是单独一人而处(住),也是只身而步(行),用心实在是很难之事!』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我曩昔之时,在未成道的期间,为菩萨行(修菩萨道),常作如是之念:在于闲静的洞穴而处,甚为苦哉!都独处,也是只身而步,用心甚为难事!」婆罗门白佛说:「如有族姓子,由于信心坚固,而出家去学道的,现在的沙门瞿昙,乃最为上首的。因为多所饶益(利益人很多),都为了那些萌类(众生),而能作奖导的!」

世尊告诉他说:「如是!婆罗门!如你所说的:『诸有族姓子,由于信心坚固,而去出家学道的,是以我最为上首的,因为多所饶益,能作那些萌类的奖导。』如果他们看见我时,都会起惭愧,而会诣于山泽之中的闲静之洞穴而处。我在那个时候,便作如是之念:诸有沙门、婆罗门,如身行不净(身的作业不清净),而去亲近于闲居无人之处,这样,则由于身行不净的缘故,会唐劳其功(徒劳其功行),并不是真正的行持,不是畏恶不善之法。

然而我现在的身行,并不是不净,而亲近于闲居之处的。如果诸有身行不净,而去亲近闲静之处的话,这并不是我之所有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乃身行清净,在诸阿罗汉当中的身行清净之人,而乐于闲居穴处的,我是最为上首的。像如是的,婆罗门!我乃自观吾身所行为清净,而乐于闲居之处,就又倍加喜悦!

我在于那时,便作如是之念:诸有沙门、婆罗门之意行如不清净,命如不清净,而去亲近闲居无人之处,则他虽有如此之行(闲处之行),犹然不是真正的行,那些恶不善之法,都统统具备,这并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所行的身、口、意、命(正命,指生活),都是清净之故。诸有沙门、婆罗门之身、口、意、命,如果清净,而乐在于闲居清净之处的话,那就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所行的身、口、意、命,都为清净之故。在诸有阿罗汉的身、口、意、命,都清净,而乐在于闲静之处的人当中,我乃最为上首的。像如是的婆罗门!当我的身、口、意、命都清净,而在于闲静之处时,就又倍觉喜悦的!

那时,我便作如是之念:这叫做沙门、婆罗门之多所畏惧,而处在于闲静之处,那时便会畏惧恶不善之法。然而我在今天,已永远无所畏,而在于无人的闲静之处。所谓诸沙门、婆罗门有畏惧之心,而在于闲静之处的话,那并不是我所有。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已永无畏惧,而在于闲静之处,而自游戏于其中。如诸有畏惧之心而在闲居的话,这并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已离开苦患,已不和这些类同之故。像如是的,婆罗门!我观察此义之后,并没有恐怖,就又倍增喜悦。

诸有沙门、婆罗门,如果毁谤他人,而自称誉的话,则虽然住在于闲居之处,犹然会有不净之想的。然而我,梵志!我并不毁他人,又没有自誉,那些自叹,而又毁他的人,这并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我慢之心之故,在诸位贤圣者之没有我慢的人当中,我乃最为上首。我观察此义之后,又倍加喜悦。

诸有沙门、婆罗门,大概都求于利养,都不能自休,然而我现在已没有利养之求。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并没有所求的人,也能自己知足。我在于知足之人当中,我乃最为上首。我观察此义之后,又倍加欢喜。

诸有沙门、婆罗门如心怀懈怠,不勤于精进,而亲近于闲静之处的话,并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有勇猛之心之故,在于其中,并不会懈倦。如果诸有贤圣,而有勇猛之心的人当中,我乃最为上首。我自观察此义后,乃倍增欢喜。

我在于那个时候,又作如是之念:诸有沙门、婆罗门有的多诸忘失,而居住在于闲处,虽然有此行,犹然有恶不善之法,然而我今天已没有诸忘失。假如又,梵志!又有忘失之人的话,那并不是我所有的。诸有贤圣之人当中,不忘失的人,我乃最为上首。我现在观察此义后,住在于闲居之处,就倍增欢喜。

那时,我又作如是之念:诸有沙门、婆罗门,如有意乱不定的话,他便会有恶不善之法,会与恶行共为并在。然而我现在的意,已终究不乱,恒若一心。诸有乱意,心不定的,这并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我乃恒如一心,假如有贤圣之心为一定的话,我乃为最上首的。我观察此义之后,虽居于闲静之处,也倍增欢喜的。

我在那个时候,又作如是之念:诸有沙门、婆罗门,有愚痴闇冥之事,也如群羊那样。这样人便会有恶不善之法,这并不是我所有的。然而我现在乃恒有智慧,并没有愚痴,而处在于闲居。假如有如此之行的话,他便不是我所有的,因为我现在乃智慧成就之故。诸有贤圣之成就智慧的人当中,我乃最为上首的。我现在观察此义之后,虽在于闲居之处,也能倍增欢喜的。

我当在于闲居之中之时,假如树木摧折,因此而鸟兽都恐惶而驰走,在那个时候,我会作如是之念:这是大怖畏之林。那时,又作如是之念:假如怖畏之到来的话,当求方便,不使再来。如我经行时,遇有怖畏之事来的话,那时我也不会坐卧,必定会先除畏怖,然后乃会坐下来。假若我在住时,有畏怖的事之来的话,那时我也不会经行,也不再会坐下来,必定要使其畏怖除去之后,然后才会坐下来的。假如我在坐下之时,有畏怖之事之来的话,在于那个时候,我也不会经行,必定使畏怖除去之后,然后乃坐下来。如果我在卧时,有畏怖之事之来的话,那时,我也不会去经行,也不会再坐下,必定使畏怖除去之后,然后才会去卧的。

梵志当知!诸有沙门、婆罗门,在于日夜当中,都不解道法的话(不为证悟而努力),我现在要说这种人乃极为愚惑的人。然而我,梵志!我乃在于日夜当中,解于道法(了悟真理),加之,有勇猛的心,也不虚妄,意乃不错乱,都恒如一心,并没有贪欲之想,有觉、有观(有寻伺,粗想、细念),而念持于喜乐,而游止在于初禅。这就是,梵志!就是我的初心在于现法当中,而自娱乐的。如果除去有觉、有观,在其内而有欢喜,兼除一心,而为无觉、无观(无寻伺)的定念而喜乐,而游入于第二禅,这就是,梵志!就是第二之心在于现法当中,而得欢乐。我自已观知内无念欲,而觉身快乐,为诸贤圣所希望,而护念欢乐,而游入在于第三禅,这就是,梵志!就是第三之心。如果再将苦乐都已除灭,不再有忧喜,而为无苦无乐,而护其念为清净,而游入于第四禅,这就是:梵志!就是第四增上之心,而自觉知,而游入于心意内。

当我在于闲居的时候,有如此的四增上之心,我乃以此三昧之心,清净而没有瑕秽,也没有结使,而得无所畏惧,而自知无数劫前的宿命之事。那个时候,我忆起了宿命之事,如前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乃至成败劫前(成住坏空之大劫,也就是世界的一大周转-生起乃至坏灭),里面的自己的一切,都能分别详细了解,如:『我曾生在于某某地方,字为某某,名为某某,曾食如是的食物,曾受如是的苦与乐,从那个地方命终之后,而转生于此间,在这里死后,转生在于那个地方等事』。这些因缘本末,我都能够明自清楚!

梵志!当知!我在于初夜之时(下午五点至九点),而得证此种初明(是三明中的第一智,所谓:宿住随念智作证明。也就是能忆起而知过去世的一切境遇的智慧,通常为宿命明)。已除去其无明,而不再有闇冥,心乐于闲居,而自觉知一切。又由于三昧(正定)而心无瑕秽,也没有结使(无烦恼),心意在于禅定,而得无所畏怖。又能知道众生的生者、死者之事。我又以天眼而观察众生之类,如众生的生者、死者,是善色,或恶色,是善趣,或为恶趣,或者是好,或者是丑,乃至其随所行的善与恶,都能详细分别了知。那些若干众生之身行恶,口行恶,意行恶,而诽谤贤圣,乃至都常怀邪见。和邪见都相应(不离邪见)的,他们在其身坏命终之后,都生在于地狱之中。诸有众生当中之身行善行,口修善行,意修善行,而不诽谤贤圣,都恒修正见,都和正见相应的人,在其身坏命终之后,都生在于善处,或生在于天上。又由于天眼清净,而没有瑕秽,而观察众生之类之生者、死者,善色、恶色,善趣、恶趣,或者为好,或者为丑,随其行之本,都能一一明白了知。

梵志!当知!如我在于中夜之时(下午九点至深夜一点),乃得第二明(三明中的死生智证明,以天眼而能知道自身与他身之未来世的生死相,所谓天眼明)。已不再有闇冥,而自觉知乐于闲居。我又由于三昧心(正定的心念),清净而没有瑕秽,也没有结使,心意乃得定,而得无所怖畏,而得尽有漏之心,也能知道这有漏心是苦的等事,确为如实不虚的(正确的证验其事)。当我在于那个时候,得此心时,所有的欲漏、有漏、无明漏,都得由心而解脱(心得解脱这些烦恼)。由于得解脱之故,便得解脱智,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已不再更有受胎之事,都能如实而知。

是谓(其次是这样的),梵志!我在于后夜(凌晨一点至五点)之时,得第三明(三明中的漏尽智作证明,所谓漏尽明,知道现在的苦相,已断除一切烦恼之智),不再有闇冥。云何呢(你的意见怎样呢)?梵志!是否有如下的这种心:如来有欲心、瞋恚心、愚痴心,这些心都未灭尽,而在于闲居之处呢?梵志啊!不可以作如是之观念。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来今天,所有的诸漏都已永远断灭,而恒乐于闲居,不处在人间闹处的。我在于今天观此二义(自度、度人)后,乃乐于闲居之处的。那二义呢?所谓:1.又自游入于闲居之处,2.兼度众生不可以称计之多。」

那时,生漏梵志白佛而说:「为了众生,而愍念度化一切众生就是了。」梵志又白佛而说:「止!止!(不要再说了,说的够明白的了。)世尊!所说的过多的了(我已了解了)。有如偻躯的人已得以伸直其身,迷路的人已得应走之道,盲者已得眼目,在于黑闇中得见光明那样的了。像如是的,沙门瞿昙,乃以无数的方便,而为人说法。我现在要归依佛、法、众(僧),从今以后,要受持五戒,不再有杀生等行为,而为优婆塞(在家的信徒,近事男)。」

那时,生漏梵志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六六】

大意:本经叙述优填王向一位比丘问禅的中间(禅定)之事,比丘乃默然,而不回答。佛陀知道后,就劝导那位比丘,当求方便,而持慈、悲、喜、护之四等心,去教化众生为善知识,以及父母、知亲等人,使他们恭敬三宝,受持戒律。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深城的瞿师园(拘舍弥城的瞿师罗长者所布施的林园)之中,是过去四佛所居住过的地方(在现在贤劫里出现过的四佛:(一)拘留孙佛,(二)拘那含佛,(三)迦叶佛,连同第(四)之释迦牟尼佛。)

那个时候,优填王(婆蹉国的王,以憍赏弥,或谓拘舍弥,拘深为国都)以及其五百名女人,和他的爱妃舍弥夫人等人,欲到园观去游戏。当在那时,舍卫城内有一位比丘,曾起如是之念:我和世尊告别之后,已经很久了,我应去礼敬、问讯,去承受世尊的教训。那时,那位比丘到了乞食之时,就着衣持钵,而进入于舍卫城去乞食。吃食之后,除去了衣钵坐具,再以神足之力飞在于虚空,往诣于拘深城的林园中。那时,那位比丘,就舍弃了神足,步行到林内,在于一个闲静的地方结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系念在于前。

那时,舍弥夫人带领五百名的女人们,也到达此林内。这时,舍弥夫人遥见那位比丘,以学道所得的神足在于一株树下坐禅,看见之后,就到那位比丘之前,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在其前面叉手(合掌)而住。五百名夫人也同样的都行头面礼足之礼后,也叉手,而围遶在于那位比丘的身边。

那时,优填王遥见五百位女人都叉手,都围遶在那位比丘的身边,看见之后,便作如是之念:在此里面必定会有群鹿,或者当会有杂兽在里面,必定是这样无疑。当时,大王就乘马急驰,往诣于女人的群聚之处。

这时,舍弥夫人遥见大王来到,便作如是之念:这位优填王乃极具凶恶之行,会执取这位比丘,而加以杀害,当时,夫人便举起右手而白王说:「大王!当知!这位是比丘,千万不可惊怖!」这时,大王就下马、舍弓,来到比丘之处,向比丘说:「比丘!与我说法(说法给我听)。」这时,那位比丘即举起他的眼睛,仰观大王一番,就默然不语。那时,大王又向比丘说:「赶快与我说法!」那时,比丘又开其眼,又仰观大王之后,又默然不说话。

这时,大王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可以问他有关于禅的中间之事(有关于禅定中的事)。如果能与我说的话,当会供养他,会尽形寿(一生当中)布施衣被、饮食、床敷卧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给他。

假如不说给我听的话,当执取而杀他!那时,大王就又向比丘说:「比丘!与我说法。」那时,那位比丘也同样的默然不回答。

当时,树神知道大王的内心所想的事,就在遥远之处,化作鹿群在那里,欲扰乱大王的耳目,使大王生起异想。这时,大王遥见鹿群之后,便作如是之念:现在暂且放弃这位沙门,沙门竟当何所至凑(量你也不能逃到那里去的)!实时乘马欲去箭射群鹿。

那时,夫人白道人(比丘)说:「比丘!你现在到底欲到甚么地方呢?」比丘说:「欲到四佛的住处,去觐见世尊的。」夫人白言而说:「比丘!现在正是时候了,赶快到那边去,不可再在这里,如在这里被王所害的话,就会使王的罪业深重的。」

那时,那位比丘就从他的座席站起,收摄他的衣钵,飞在于虚空,远逝而去。当时,夫人看见道人(比丘)在虚空中高飞而去的情形后,就遥语大王说:「唯愿大王您!来观看这位比丘乃具有了大的神足,现今在于虚空中踊没自在。现在的这位比丘尚且有这种神力,更何况释迦文佛的威力,吾人怎么可及呢?」

这时,那位比丘到达瞿师园内,乃放弃了神足,用平常凡夫所用之法,步行到世尊之前,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那时,世尊问该比丘说:「云何?比丘!在舍卫城劳于夏坐吗(结夏安居过吗?)随时去乞食,是否很疲倦吗?」比丘回答说:「我在舍卫城时,实在没有甚么疲倦的。」佛陀问该比丘说:「今天有甚么事而到这里的呢?」比丘回答说:「专程回来觐见世尊您,向您老人家问安来的。」

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看见我,以及看见过四佛所住过的这地方吗?你现在得以脱舍王吗?实在非常奇妙的一件事。你为甚么不对大王说法呢?当时的优填王不是作如是之言吗:『比丘!现在当为我说法。你现在为甚么缘故不为我说法呢?』如当时比丘你如给与大王说法的话,优填王就会极怀欢喜的。如已经有欢喜,就会尽形寿供养你所须要的衣被、饮食、床敷卧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的。」

这时,比丘白佛说:「当时,大王欲问禅的中间之事(有关于入定的事),因此之故,才不回答此义的内容的!」世尊问他说:「你这位比丘!为甚么缘故不为大王讲说禅的中间之事呢?」

比丘回答说:「优填王乃用此禅为本(借口说他要知道禅的内容),实在是一位怀有凶暴,而没有慈心的人。他杀害众生,为不可称计之多,是和欲相应,贪瞋痴的三毒非常的炽盛,沉没在于深渊。并不覩见正法,为习于迷惑而无智慧,诸恶都普集,都行憍慢,而依着国王的势力,贪着于财宝,轻慢于世人,可说是一位盲无有眼(失明的人),这种人又用禅作甚么?所谓禅定之法,乃为诸法中的奥妙事,是非常的难以觉知之事,是没有形相,并不是用心可以测知的,这乃不是常人所能迨及的,是智者所知耳。因此之故,不为大王说法的。」

这时,世尊告诉他说:「如果有朽故的衣服的话,就应该拿去浣洗,使其洁净。假如为怀有极盛的欲心的话,就须要观察不净之想,然后乃能除去。如果瞋恚心昌盛的话,就应以慈心去除灭。遇有愚痴之闇的人,就用十二缘法,然后乃可以除灭的(十二因缘法,就是十二缘起之法。由于吾人为甚么会老死为出发点,而想认出其源,终以无明为根本烦恼,而发见推衍为如下的十二系列: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比丘!为甚么缘故不为优填王说法呢?假若为王说法的话,大王就会极为欢喜。倘若有极盛之火,犹然可以消灭,更何况是人呢?」那时,那位比丘乃默然不语。

那时,佛陀并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来处在于世间,乃为甚奇!甚特!假若有天、龙、鬼神、干沓惒(干闼婆,乐神)来问如来的教义时,我当会为其说法。假如国王、大臣、人民之类,来问如来之义的话,也当会为他们说法。如剎利等四姓的人们来问义的话,也当会为他们说法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今天如来,已得四种无所畏(1.一切智无所畏,2.漏尽无所畏,3.说障道无所畏,4.说尽苦道无所畏),说法时,并没有怯弱。也得四禅,在于四禅中得大自在,兼得四种神足(集定、心定、精进、我定等断行具神足),不可以称计的奥妙,也实行四等心(慈悲喜舍之四无量心)。因此之故,如来说法乃没有怯弱,并不是阿罗汉与辟支佛(独觉)等人所能及的,因此之故,如来的说法,也没有困难。你现在,以及诸比丘们!应当求方便,去行四等心,所谓慈、悲、喜、护(舍)是。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比丘所为众生的善知识,以及遇到一切父母知亲的话,都尽应以四事法教令他们知法。那四事呢?第一就是应当恭敬于佛。认为此时的如来乃为至真(应供)、等正觉(正徧知)、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世尊),度人无量。第二就是当求于法。应修行正真之法,除弃秽恶之行,这是智者所修行的。第三就是当求方便(努力)去供养众僧。认为如来之众(僧)乃为恒共和合,并没有诤讼,为法成就(完成一切法)、戒成就(持戒圆满无缺)、三昧成就(禅定的工夫完整)、智慧成就(智慧高超)、解脱成就(离结缚而得自在)、解脱知见成就(知道已经实在解脱)。所谓四双八辈(四向四果的圣者,向与果为一双,有四种之一双,而为八辈)、十二贤士,这就是如来的圣众,为可尊、可贵,为世间的无上的福田。第四就是应当劝助,使其行持贤圣之法与律(戒),为无染无污,为寂静无为的戒法。如果有比丘,欲行道的话,就应普共行持此四事之法。所以的缘故就是:戒法之恭养,与三尊(佛法僧),乃为最尊、最上,为无能及者的缘故。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六七】

大意:本经叙述有如下的四种行迹:(一)乐行迹,所行愚惑,(二)乐行迹,所行速疾,(三)苦行迹,所行愚惑,(四)苦行迹,所行速疾。应舍弃前三行迹,应奉行第四行迹。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四种行迹的事(四通行之事。通达于四谛之理而趣向于涅槃的四种无漏的圣道)。那四行迹呢?有(一)乐行迹,所行的为愚惑的(乐迟通行),这名叫做初行迹。又有(二)乐行迹,所行的为速疾(乐速通行),又有(三)苦行迹,所行的为愚惑(苦迟通行),又有(四)苦行迹,所行的为速疾(苦速通行)。

为甚么名叫乐行迹,而所行的为愚惑呢?或者有一种人,为贪欲炽盛,瞋恚、愚痴也炽盛,所行的都非常的苦,并不与行之本相应,这种人的五根愚闇,也不甚么捷疾。那五根呢?所谓信根、精进根、念根、定根、慧根(为证悟所应具备的道具)是。如果以愚的心,去求三昧,去尽诸有漏的,就名叫做乐行迹,为钝根的得道者。

为甚么叫做乐根的行迹,而为速疾呢?或者有一种人,为无欲、无淫。而且对于贪欲,乃恒自偏少(少贪欲),并不殷勤,对于瞋恚与愚痴,也同样的极为微少,五根也捷疾而不放逸。那五根呢?所谓信根、精进根、念根、定根、慧根,就是所谓的五根。得五根而成就于三昧,尽诸有漏,而成就无漏,这名叫做利根,而行道迹。

甚么为之名叫苦行迹,而行于愚惑呢?或者有一种人,淫心偏多,瞋恚与愚痴也非常的炽盛。他乃以此法而自娱乐,而尽诸有漏,而成就无漏,就名叫做苦行迹,而钝根的人。

为甚么叫做苦行迹,而行于速疾呢?于是(是这样的):或者有一种人,为少欲少淫,没有瞋恚,也不起想,而行此三法。那个时候,有此五根之增上,并没有缺漏(会生五根)。那五根呢?所谓信根、精进根、念根、定根、慧根,就是其五根。此人以此法而得三昧,而尽诸有漏,而成就无漏,就名叫做苦行迹,而利根的人。

这就是所谓:比丘!所谓有此四种行迹(四种到达于涅槃的无漏之道),应当求方便,舍弃前的三行迹,最后的一行迹,就应当共为奉行。所以的缘故就是:苦行迹的三昧,乃很难得,如果已得到的话,便会成就道,而久存于世间。所以的缘故就是:不可以乐去求乐,由于苦,然后才会成道的缘故。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常恒的以方便(努力),去成就此行迹。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六八】

大意:本经叙述有四位梵志,都得五通,然而都不能免死。如欲得免死的话,就应思惟无常、苦、无我、灭尽之四法本,就能得脱生老病死之苦的根源,故应求方便,去成就四法本。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之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众,五百人都俱在。

那个时候,有四位梵志,都得五种神通(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都是修行善法的人。他们都普集在于一处,作如是的论议而说:「如果此伺命(司掌人命之神)到来时,会不避你是甚么豪强的人,都会被抓去的,因此,各人都须隐藏起来,使伺命的神不知我们的来去之处。」

那个时候,有一位梵志就飞在于空中,欲得免死。但是仍然不能免死,就在于其空中的地方命终了。第二位的梵志,乃跳入于大海的水底,欲得免死,然而即在于那个地方命终。那位第三位的梵志也欲得免死,就进入于须弥山的山腹内,可是仍然而死在于山腹中。第四位的梵志则钻入于地,至于金刚际(地大最底的地方),欲得免死,仍然是同样的在那个地方命终。

那时,世尊用天眼去观见这四位梵志,各各都在避免死亡,但是都同样的免不了命终。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非空非海中非入山石间无有地方所脱之不受死

(并不是飞到空中,也不是跳入大海之中,同时也不是进入于山石的中间,并没有一地方所在,能脱逃而不受死亡的!)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有梵志四个人,集在于一个地方,都欲得免死,而商议其事。商量后,各人都归各人所奔的地方,但是仍然不能免死。其中一人在于空中,一人进入于海水之中,一人入于山腹中,一人则入于地中,都同样的死亡了。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如果欲得免死的话,就应当思惟四法之本。那四法呢?(一)一切行无常(一切为因缘所生的,是无常住的),就是初法之本(第一法之本),应当念念修行此法。(二)一切行苦(一切业行都是苦的),就是第二法之本,应当共同思惟此法。(三)一切法无我(在一切事相当中,无我的自主性的),就是第三法之本,应当共同思惟此法。灭尽为涅槃(灭尽有造作无常之法,而得寂灭安乐),就是第四法之本,应当共同思惟此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都应当思惟此四种法之本。所以的缘故就是:便能脱离生老病死,愁忧苦恼之故,这生死等事就是苦的元本啊!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求方便,去成就此四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六九】

大意:本经叙述三十三天有四种园观,四种浴池,如来的正法中也有慈悲喜护之四园,以及四种三昧的四池,在此里面洗浴,就能灭除二十一结,而度生死海,而入于涅槃城。因此,当求方便,去灭二十一结,去入于涅槃城。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三十三天有四种园观,诸天都到里面去自娱乐,都以五乐而自娱乐。那四种呢?第一就是难檀盘那园观(欢喜园),第二就是麄涩园观(麄坚园观),第三就是昼夜园观(昼乐园),第四就是杂种园观(杂乱苑)。在四园里面,都有四种浴池,有极冷浴池,香味浴池,轻便浴池,清澈浴池。那四种呢?第一就是难陀浴池(欢喜池),第二名叫难陀顶浴池(极欢喜池),第三名叫苏摩浴池(月池),第四名叫欢悦浴池。

比丘们!当知!在四种园内,有这四种浴池,使人的身体都能香洁,而没有尘垢。为甚么缘故名叫难檀盘那园呢?因为如果三十三天的天神进入该难檀盘那园之后,其心性定会喜悦,不能自胜,会在于里面自娱乐,故名叫做难檀盘那园(大喜园)。

又为甚么缘故,名叫麄涩园观呢?如果三十三天的天神进入此园内后,其身体就会极麄,有如冬天之时,用香涂身的话,身体就会极麄那样,这里也是如是,如三十三天的天神进入此园内后,身体就会极为麄,就不会与平常一样,因此之故,名叫麄涩园。

又为甚么缘故,名叫昼夜之园呢?如果三十三天的天神入此园内之后,就会在于那个时候,诸天的颜色就会各异,会作若干种的形体,有如妇女之穿种种衣裳那样,就不会与本形相同。这也是如是的,如三十三天的天神进入此园中后,就会作若干种之色,就不会与本来相同,因此之故,名叫昼夜之园。

又为甚么缘故,名叫杂种之园呢?如那个时候,最尊之天,以及中的天,下的天,入于此园之后,都会同为一类。假若又有最下之天,不得入于其余之三园中那样,犹如转轮圣王所入之园内,其余的王不再得入其园内去浴洗那样,人民之类,正可以得到遥见而已!这也是如是,如最尊的天神所入的园中浴洗之处,则其余的小天就不得再入于其园去浴洗的。因此之故,名叫杂种浴池。

又为甚么缘故,名叫难陀浴池呢?如三十三天进入此池内后,就会极怀欢悦,因此之故,名叫难陀浴池。又为甚么缘故,名叫难陀顶浴池呢?如三十三天进入此池之后,就会两两捉手,去摩其顶而浴洗,假若为天女,也是如此的,因此之故,名叫难陀顶浴池。又为甚么缘故,名叫苏摩浴池呢?如三十三天进入此池内后,那时诸天的颜貌,都会同为人色,并没有若干之不同,因此之故,名叫苏摩浴池的。又为甚么缘故,名叫欢悦浴池呢?如三十三天进入此池内之后,就统统没有憍慢,没有上下之想,淫意也偏少,那个时候都尽同一心而浴洗,因此之故,名叫欢悦浴池。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因缘,便有此名的。

现在如来的正法当中,也是如是,也有四种园之名。那四种呢?第一就是慈园,第二就是悲园,第三就是喜园,第四就是护园(舍园)。这就是,比丘!就是如来的正法当中,也有此四种园。

又为甚么缘故,名叫慈园呢?比丘!当知!由于此慈园而生于梵天之上,从梵天命终之后,当会转生于豪尊之家(富贵的家庭),会饶财多宝,恒有五乐以自娱乐,未曾离开其眼目,因此之故,名叫慈园。

又为甚么缘故,名叫悲园呢?比丘!当知!如能亲近悲的解脱心的话,就会往生于梵光音天,如果再来生在于人中之时,定会生在于豪族之家,并没有瞋恚,同时也饶财多宝,因此之故,名叫悲园。

又为甚么缘故,名叫喜园呢?如能亲近于喜园的话,就会生于光音天,如再来生在人间之时,定会生在于国王之家,都能恒怀欢喜,因此之故,名叫喜园。

又为甚么缘故,名叫护园呢?如有人亲近护心(舍心)的话,就会往生于无想天,寿命为八万四千劫,如再来生在人中的话,当会生在于中国之家(中土,一切都很昌盛的地方),也没有瞋恚心,都恒护(恒舍)一切非法之行,因此之故,名叫护园(舍园)。

比丘!当知!如来的正法当中,有此四种园,使那些声闻(得道的高僧)得以游戏在其里面。如来的此四园里面,也都各有四种浴池,能使我的声闻弟子在其里面去洗浴,去自游戏,而尽诸有漏,而成就无漏,不再有尘垢。那四种呢?第一名叫有觉有观(有寻伺知觉)的浴池,第二名叫无觉无观(无寻伺)的浴池,第三名叫护念浴池,第四名叫不苦不乐的浴池。

由于甚么缘故,名叫有觉有观的浴池呢?如果有比丘,得入初禅之后,在于诸法中,会恒有觉有观,会思惟诸法而除去其结缠,永为没有余遗,因此之故,名叫有觉有观的浴池。又为甚么缘故,名叫无觉无观的浴池呢?如有比丘得入二禅之后,就会灭除其有觉、有观,都会以禅为其食粮,因此之故,名叫无觉无观的浴池。又为甚么缘故,名叫护念浴池呢?如比丘得入三禅后,会灭有觉、有观,而为无觉、无观,会永恒的护念三禅,因此之故,名叫护念浴池。又为甚么缘故,名叫不苦不乐的浴池呢?如有比丘,得入四禅后,也不会念乐,又不会念苦。也不会念过去与当来之法,唯有用心于现在之法里面,因此之故,名叫不苦不乐的浴池。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如来的正法当中,乃有此四种的浴池,使我的声闻弟子在于其中洗浴,而灭二十一结(瞋、害、睡眠、调戏、疑、怒、忌、恼、嫉、憎、无惭、无愧、幻、奸、伪、诤、憍、慢、妒、增上慢、贪等烦恼),而度生死海,而入于涅槃城。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如果欲渡此生死苦海的话,就应求方便,去消灭二十一结,而入于涅槃城。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七O】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举出四大如四毒蛇,五盛阴,则有如五位持刀剑的人,欲爱乃如六怨家,内六入即如空村。如果欲逃离这些灾害的话,就应以善权方便,以及精进之力,而乘八正道的筏,去渡过四流,由于身邪之此岸,而到于灭身邪之彼岸。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犹如四大毒蛇之极为凶暴的,都把牠们放置在于同一个函箱内那样。如有人从四方到这里来,欲使自己能够活下去,并不想求死,欲求快乐,而不求痛苦,要求不愚不闇,心意都不乱,没有所系属(无挂无虑)。

在这时候,如果国王,或者是国王的大臣,叫唤此人,而告诉他说:『现在有四大毒蛇,乃极为凶暴,你现在应当把牠们领去饲养,将牠们沐浴,使牠们洁净,要随时供给饮食给牠们,使牠们没有所缺乏。现在正是时候了,可以去施行了。』这时,那个人乃心怀恐惧,不敢向前而去,便舍去那个地方,而驰走,不知所趋的地方。同时又重新告诉那个人,而作如是之语说:『我现在派五个人,都执持刀剑,跟随在你的后面,如果你敢逃是,而被他们获到的话,就当断其生命,不须迟疑!』

这时,那个人,一方面怖畏那四大毒蛇,另方面又怕执持刀剑的五个人,就拼命的驰走于东西方,不知如何是好?大王们当时又告诉那个人说:『现在又使六位怨家,叫他们随在你的后面,如逃走的话,如果被他们抓到之时,就当断其命,欲有所为的话,可以随时办之。』(任其刀割,或怎样凌虐他都可以。)这时,那个人怖畏四大毒蛇,又恐惶执持刀杖的五个人,也怕畏六位怨家,便会驰走于东西方。那个人,如逃跑之时,遇见空虚之中的话,就欲入里面去逃藏,如值空舍,或者是破墙间,但是都没有坚牢的地方,或者是看见空器,但是都没有甚么东西。如果又有人,和此人为亲友,而欲使他免难而拔济时,便告诉他而说:『这里面为空闲之处,有好多的贼寇在此出入的,你如欲在那里作甚么的话,现在可随你的意见的了。』

这时,那个人又畏四大毒蛇,又畏持刀杖的五人,又畏六位怨家,又畏在此空墟村中定会出事,便会拼命驰走于东西方。那个人向前而行时,如遇见大水,乃极为深,而且又很广,也没有人民,以及桥梁可以度而到彼岸的。同时那个人所立的地方,也是有很多恶贼出没的地方。这时,那个人曾作如是的思惟:此水乃极为深广,也饶多贼寇(有很多的强盗在此来往),当怎样才能得度到于彼岸呢?我现在应该集聚材木草蘘来作一大栰,依靠此大栰,可以从此岸而得至于彼岸。这时,那个人便去集聚薪草,而作成大栰,然后,就得以至于彼岸,其志并不移动。

诸比丘们!当知!我现在所作的此譬喻,当念而了解它。说此义时,到底有甚么意义呢?所说的四大毒蛇,就是四大,那四大呢?所谓地种、水种、火种、风种,就是所谓的四大。持刀剑的五个人,这是喻为五盛阴。那五盛阴呢?所谓色阴、痛阴(受阴)、想阴、行阴、识阴是。六位怨家就是指欲爱。空村就是内六入。那六入呢?所谓六入就是:眼入、耳入、鼻入、口入、身入、意入是。

如果有智慧的人,在观察眼入时,就会发觉为尽是空,并没有甚么所有的,也不是牢固的。如又观察耳入、鼻入、口入、身入、意入时,也会发见为尽为空,并没有甚么所有的,均为是虚的,均为是寂的,也不是牢固的。所说的水,就是四流是。那四流呢?所谓欲流、有流、见流、无明流是。大栰就是贤圣的八品道。那八品道呢?所谓正见、正治(正思惟)、正语、正方便、正业、正命、正念、正定,就是所谓的贤圣的八品道。求渡过水中,就是所谓善巧方便精进之力。所谓此岸,就是指吾人之身为邪,彼岸,就是所谓灭除身邪。此岸,可说也是阿阇世王的国界,彼岸,则喻为毗沙王(毘沙门天王,多闻天王)的国界。此岸,乃喻为波旬(恶魔)的国界,彼岸,就是如来的境界!」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七一】

大意:本经叙述如能使身口意与命,都清净而无瑕秽的话,命终还能得生人类,假如习行身口意与命都不清净时,会生地狱中。行持惠施、仁爱、利人、等利的话,得生天上,能行四禅法,就能尽有漏而成就无漏。因此,欲再生人中,就应求方便,而行三业,及命的清净。欲得生天上,当行四恩,欲成无漏,当行四禅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那时,世尊乃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在舍卫城内有一位优婆塞(近事男,善男),命终之后,又再生于舍卫城中的大长者之家,由于长者的最大的夫人妊身中(投胎在其中)。当时,世尊曾用天眼观察到的,是用其清净没有瑕秽的天眼,去看到这位优婆塞转生在于舍卫城中的最富有的长者之家。就在于当天,又有梵志,身坏命终之后,生在于地狱之中,世尊在那个时候,也是用天眼去观察到的。又在于那一天,阿那邠邸(给孤独)长者命终之后,往生于善处的天上,世尊当时也是以天眼观察到的。就在于同一天,有一位比丘,取入于灭度,世尊也是同样的以天眼去观见到的。

那时,世尊观见此四事之后,便说如下之偈而说:

若人受胞胎恶行入地狱善者生天上无漏入涅槃
贤者今受胎梵志入地狱须达生天上比丘取灭度

(如受胞胎的人,假如行恶业的话,就会堕入于地狱,如果为善的话,就会往生于天上,修至于无漏的话,就得入于涅槃〔寂灭〕。一位贤者〔指优婆塞〕,今天再受胎在长者之家,一位梵志也于今天入于地狱,同一天,须达多长者则往生于天上,一位比丘乃取于灭度〔涅槃,解脱生死轮回〕。)

这时,世尊从静室中的坐席起来,到了普集讲堂,就坐在那里。当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现在要说明有如下之四事:如人能修行的话,身坏命终之后,就能得生于人中。那四事呢?所谓身、口、意,与命,都清净而没有瑕秽的话,则在他命终之时,定能得生于人中。

其次,比丘们!更有四法,如有人去习行的话,就会入于地狱之中。那四法呢?所谓身、口、意,与命,之不清净是。这就是,比丘们!有此四法,如有人去亲近的话,在其身坏命终之后,定会生于地狱之中。

又次,比丘们!又有四法,如果去学习,去修行的话,就会生在于善处的天上。那四法呢?所谓惠施、仁爱、利人、等利(布施、爱语、利人、同事)是。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有人如行此法的话,身坏命终之后,定会生在善处的天上界。

又次,比丘们!更有四法,如有人行持此法的话,在其身坏命终之后,定会尽诸有漏,而成就无漏,会得心解脱、智慧解脱,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会再受胎,能如实而知道。那四法呢?所谓(一)有觉有观之禅(初禅),(二)无觉无观之禅(二禅),(三)护念禅(三禅),(四)苦乐灭禅(四禅),就是所谓比丘之有此四事之法。如果有人习行此四法的话,就能尽诸有漏,而成就无漏,而得心解脱、智慧解脱,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会再受胎,能如实而知道。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如有族姓子、四部之众,欲再生在于人中的话,当求方便,去行持身、口、意、命之清净。如欲得住生于天上的话,也应当求方便,去行持四恩。如欲得尽有漏,而成就无漏,而得心解脱、智慧解脱的话,也应当求方便,去习行四禅。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七二】

大意:本经叙述佛未成道前,曾作一日食一麻一米等苦行,经过六年,未能得道。后来乃依戒、定、慧、解脱等之四法,而成就无上正真之道的。当求方便,去成就此四法。如得此四法时,则成道并不困难。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毗舍离(吠舍离,位在拘萨罗之东南,为跋耆国的隶车族的都城)的城外的林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在往昔之时,在未成道之前,那个时候都依住在于那大畏山。当时,那个山,不管是有欲心,或者是无欲心的人,一旦入其中的话,衣毛都会竖立起来。如又是在极盛热之时,会有野马(阳炎,非实体的)纵横。都露其形体而坐,夜间则进入深林之中。如果又为极寒之日,风雨交流之时,白天便入于林中,夜间便在露天而坐。

我在于那个时候,正能诵一偈颂,是往昔所未闻,昔日所未见的:

澹淡夜安大畏山中露其形体是我誓愿

(在澹淡〔水荡、风漂的样子〕的夜间时,就安在于大畏山之中。也露其形体的苦修,是我的誓愿。)

如果我到了冢间之时,曾经取那死人的衣服,用来覆在于我的形体(穿在身上)。那时,如果有案咤村的村民来,取木枝而着在于我的耳中,或者着在于鼻中,或者有人唾痰,或者有人便溺(尿),或者用土坌在于我的身上,但是在于那个时候,我始终不会起意(不致意,不放在心上),不会逆向那些人。那时,我曾有此护心的功行。那个时候,如有苗牛的地方,假如看见犊子之屎(小牛的粪)时,便会去取来吃食。如果没有犊子之屎的话,便去取大牛之屎来吃食。

那个时候,都食此种食之后,我又作如是之念:今用食为(现在吃食是为甚么,何必要食)?乃可终日不食(整天不食不是更好吗?)我生此念的当儿,曾有诸天来到我处,而作如是之言:『你现在不可以再有断食的行为,如果当应断食的话,我当会用甘露,来相益你的精气,使你存续其生命。』那时,我又作如是之念:现在既要断食,为甚么缘故,又使诸天送甘露来给与我呢?这样,则此身将为有虚诈的了。这时,我又作如是之念:现在应去食那些麻米之余(少许)。

那时,我就每日只食一麻一米,形体就因此而劣弱,只见骸骨相连(瘦的能见骨头),头顶上又生疮,皮肉就自堕(消失),有如败坏的瓠卢那样,已不成为我的头,那时,我就是如是的。我的头顶上生疮,皮肉自堕(消瘦),这些都是由于不食之故的。也如在深水之中,星宿之出现在其里面那样,那时,我的眼睛(眼珠)也是如是,都由于不食之故。有如旧车之已败坏那样,我的身体也是如是,都均于败毁,不可能承顺那样的了。也如骆驼的脚迹那样,我的两尻,也已如是的模样。如我用手去按摩腹部时,便会值遇脊骨,如按摩脊骨时,又值遇腹皮,此身体羸弱至于如此,都是由于不食东西之故。

我在那个时候,又用一麻一米,作为每天的食物,但是终皈,并没有甚么法益,也不能得证上尊之法。假如我的内心,欲去大小便的话,就便倒地,不能自由起居。这时,诸天看见之后,便作如是之言而说:『这位沙门瞿昙可取灭度了(已经命终了)。』又有诸天,曾作如是之言而说:『这位沙门还未命终,今天必定会命终。』又有诸天,曾作如是之语而说:『这位沙门并不是命终,这位沙门实在就是阿罗汉。因为阿罗汉之法,有这种苦行之法的。』

我在于那个时候,犹有神识,还能知道外来的种种机趣。这时,我又作如是之念:现在可以入于无息的禅定之中,就这样的入于无息禅之中,数那出入之息(呼吸),而觉知有气从耳中出来,这时,风声乃似于雷鸣那样。那时,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应闭口塞耳,使息气(呼吸)不出来。由于息气不出来之故,当时,内气便从手脚中出来,正使息气不得从耳与鼻,以及口出来。那个时候,内声即好似雷吼,我的那时,也就是如是,当时的神识,犹如随身而回转那样。

这时,又作如是之念:我应该更入于无息的禅定中。这时,我就尽塞诸孔之息,我就这样的塞住诸出入之息。当时,便患头额之苦痛,有似于有人用钻来钻我的头那样,我也像如是的头痛而极苦。那个时候,我仍然还有神识的存在,那时,我就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更可以坐禅,息气就不得出入。那时,我便塞禁出入息,这时,诸息气都尽集在于腹中。那时,息气的转动时,乃极为少数,然而却如屠牛之家,用刀去杀牛那样,我也是如是的极患苦痛。也如两位健旺的人共同执一劣弱的人,在于火上而炙那样,极患疼痛,不可以堪忍的。我也是如是的,这种疼痛之苦,实在不能形容而讲的完整。那时,我犹然有神识之存在。当我在那个时候坐禅之日,形体已不作人色的了。里面有一人看见之后,便作如是之言而说:『这位沙门的颜色乃极为黑。』也有人看见之后,作如是之言:『这位沙门的颜色好似命终了。』比丘们!当知!我曾经费了六年的期间,修作如是的苦行,但是却不能得证上尊之法。

那时,我曾作如是之念:今天可以吃食一果。就这样的,在于那个时候,我便吃食一果。当我开始吃食一果的那一天,身形很萎弱,自己不能起居,好像年已一百二十岁,骨节都离散的不能扶持那样。比丘们!当知!那个时候的一果,好似今天的小枣而已的!那时,我又作如是之念:这并不是成道的根本,因此之故,必定更有其余之道才对。那时,我又作如是之念:我自忆起往昔之时,在于父王的树下,没有淫,没有欲,已除去不善之法,而游于初禅;进而无觉、无观,而游入于二禅,再进而护念清净,没有众想,而游入于三禅,最后乃不再有苦乐,意念清净,而游入于四禅。这,或者能达到得道的目标,我现在应当求这种道才对。

我在六年的中间,勤苦求道,都不能克获。那个时候,或者卧在于荆棘的上面;或者卧在于板木铁钉的上面;或者如悬鸟,身体远离于地面,两脚在上面,而头首乃向于地上;或者交脚而存踞;或者留养长须发,而未曾揃除;或者受日暴火炙;或者盛冬时坐在于冰上,身体没在于水中;或者寂寞不语;或者有时一天一食,或者有时二食,或者有时三食、四食,乃至七食(或者二天一食,乃至七天一食);或者食菜果,或者食稻麻,或者食草根,或者食木实,或者食花香,或者食种种的果蓏(地上的果)。或者有时为倮形,或者有时穿弊坏之衣,或者穿莎草之衣,或者穿毛毳之衣。或者有时以人发覆形体,或者有时取他人的头发来益戴。像如是的,比丘们!我在往昔之时的苦行,乃至于如是的情形,但是却不能获得四法之本。那四法呢?所谓(一)贤圣的戒律,乃难晓难知,(二)贤圣的智慧,乃难晓难知,(三)贤圣的解脱,乃难晓难知,(四)贤圣的三昧,乃难晓难知。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四法,我往昔之时,虽行苦行,却不能获得这些要决。

那时,我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应当去寻求无上之道。甚么叫做无上之道呢?所谓向于如下的四法是:贤圣戒律、贤圣三昧、贤圣智慧、贤圣解脱。那时,我又作如是之念:不可以用此羸劣之身去求上尊之道,应该要食一些精微之气,应该因此而长有身体,使气力炽盛,然后可得修行之道。应当要食一些精微之气才是。这时五比丘即舍去我,都退还我而说:『这位沙门瞿昙的性行已错乱,乃舍弃真法而就邪业。』

我在当时,就从座起,向东经行(慢步而行)。这时,我又作如是之念:过去久远以来,如恒沙的诸佛,他们成道的地方到底是在甚么地方呢?这时,虚空的神天,住在于上面,对我而说:『贤士!当知!过去如恒沙的诸佛世尊,都坐在于道树,都在清凉的荫下,而得成佛的。』这时,我又作如是之念:到底是坐在甚么地方,得成佛道的呢?是坐下呢?是站立呢?这时,诸天又来告诉我,而作如是之言:『过去如恒沙的诸佛世尊,都坐在于草蓐之上,然后成佛的。』

这时,离开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位吉祥的梵志,正在我的附近刈草,我就到他那里,问他而说:『你是那里人呢?名叫甚么?姓甚么呢?』梵志回答我说:『我的名叫做吉祥,我的姓叫做弗星。』我在那时,对那个人说:『善哉!善哉!像如是的姓字,为世间所希有的。你的姓名不虚,必定会成其号,当会使现世当中吉祥,而没有不利,生、老、病、死,乃永使其除尽。你姓弗星,和我往昔的姓类同。我现在欲有所求,希望你能惠我一些草。』吉祥问我说:『瞿昙!你今天用这些草干甚么呢?』那时,我回答吉祥道:『我欲将草敷在于树王之下,以便禅坐而求四法。那四法呢?所谓贤圣的戒律、贤圣的三昧、贤圣的智慧、贤圣的解脱是。』

比丘们!当知!那时,那位名叫吉祥的,就亲自执草,到了树王之处。我就坐在其上面,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结跏趺之坐,系念在于前。那时,我的贪欲的意已解,已除弃诸恶法,有觉、有观,而游志于初禅。更进而将那些有觉、有观,也都已除尽,而游心于二禅、三禅之中,又进一步的护念清净,忧喜之念都已除尽,而游志于四禅。我在那个时候,乃以清净之心,除弃了诸结使,而得无所畏,而自识宿命的无数以来的变迁等事。我便能自能忆念无数的世事,或者一生,或者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万生、成劫、败劫、无数的成劫,无数的败劫,无数的成败之劫,我曾经死在于此而生于彼,从彼处命终之后,来生于此处,其原来的本末因缘的所从之事,能忆像如是的无数的世事。

我又用天眼清净,而没有瑕秽,去观察众生之类,其生者、终者、善趣、恶趣,善色、恶色,或者为好,或者为丑,随其所行的本事,都均能知道。或者有众生,身修恶行,口修恶行,意修恶行(身口意都造恶业),诽谤贤圣的人,造诸邪业之本,和邪见相应,在其身坏命终之时,即生在于地狱之中。或者有众生之类,其身、口、意都行善,并不诽谤贤圣,和正见相应,在其身坏命终之后,生在于人间。这叫做此众生的身口意之行,都没有邪业。我乃由于清净无瑕秽的三昧之心,而尽诸有漏,而成就无漏,而得心解脱、智慧解脱。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会再受胎,都能如实而知,因此,而成就无上正真之道(佛道)。

如果比丘,或者有沙门、婆罗门,明了众生所生的诸趣,知道此趣乃我本来并不是不到过的地方(都转生过之趣),除了一净居天上,不来此世间之外。或者又有沙门、婆罗门,应当可以去所生的地方,然而我并不去转生在那个地方,就是因为非其所宜(不合其生在那里)之故。已生净居天,就不会再来转生在此世间的。你们已得贤圣的戒律,我也已得到,贤圣的三昧,你们也得到,我也已得到,贤圣的智慧,你们已得到,我也已得到,贤圣的解脱,你们已得到,我也已得到,贤圣的知见,你们已得到,我也已得到。由于断除胞胎之根,生死已永尽,更不会再受胞胎。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求方便,去成就四法(戒、定、慧、解脱)。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果比丘得此四法的话,成道就不会困难。如我今天,成就无上正真之道,都由于此四法,而得成果的。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七三】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在往昔之时,曾经为诸天人讲说四流、四乐、四谛之法,诸天乃专心思惟,故得法眼清净。佛陀并以此去劝诫诸比丘,叫人当学其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在过去久远的时候,三十三天,和释提桓因,曾带领诸玉女,到难檀盘那园去游戏。

这时,有一位天人便说此偈而说:

不见难檀园则不知有乐诸天之所居无有过是者

(如不观见难檀园的话,就不知道有真正的快乐。诸天所居的地方,没有一处能超过这个地方的。)

这时,更有其它的天神对那位天神说:『你现在没有智慧,不能分别正理,将会忧苦之物,反而说它为快乐;没有坚牢之物,反而说它为坚牢;无常之物,反而说它为有常,并不坚要之物,又说它为坚要。所以的缘故就是:你竟然(终究)不听到如来曾经说过此偈吗?

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死不生必不死此灭最为乐

(一切行都是无常住的,如果有生的话,必定会有死的。假如不生的话,就不会有死,这种灭,才是最为安乐的。)

既有如此的意义,又有佛陀所说的此偈,为甚么刚才你会说此地方为最快乐的呢?你现在应当要知道!如来曾经也说过有四流之法,如果一切众生沉没在于此流的话,终皈并不能得道的。那四流呢?所谓欲流、有流、见流、无明流是。

甚么叫做欲流呢?所谓五欲是。那五欲呢?所谓如眼根看见色境时,会生起眼识之想;如耳根闻声境,而起耳识之想;如鼻根嗅香境,而起鼻识之想;如舌根知味境,而起舌识之想;如身根知细滑之境,而起身识之想,这就是名叫欲流(欲的暴流)。

甚么名叫有流呢?所谓有,为有三种之有,那三种呢?所谓欲有、色有、无色有(三界的众生),就名叫有流(三有的暴流)。甚么叫做见流呢?所谓见流,就是认定世间为有常,或为无常的。世界为有边的见解,为无边的见解,其身即是其命(身与命为同),非身非命(身与命为异),如来为有死,如来没有死,如有如来之死,没有如来之死,也非如来有死,也非无如来之死,就是所谓的见流。

甚么为之无明之流呢?所谓无明,就是无知、无信、无见,心意有贪欲,都恒有希望,以及其五盖。也就是贪欲盖、瞋恚盖、睡眠盖、调戏盖(掉举盖)、疑盖。如果又不知苦、不知集、不知尽(灭)、不知道(不知四谛之理),就名叫做无明流。你这位天子当知!如来曾经说过有此四流,如果有人沉没有此的话,就不能得道。

这时,那位天子听此语后,有如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顷,从三十三天隐没,来至于我的地方。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立在于一边。那时,那位天神向我说:『善哉!世尊!善能说此义!如来您曾经说此四流之事。如果凡夫的人,不能听闻此四流之义的话,就不能获得四种安乐的。那四种呢?所谓(一)休息之乐,(二)正觉之乐,(三)沙门之乐,(四)涅槃之乐是。如果凡夫的人,不能了知此四流的话,就不能获得此四乐的。』作如是之语后,我曾告诉那位天神说:『像如是的,天子!如你所说的,如果不觉知此四流的话,就不能觉知此四种安乐的。』

我在于那个时候,和那些天人渐渐的共论,所谓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不净之想,漏为有大灾患,出要为之安乐。那时,天人就因此而发欢喜之心。这时,我便广为他们演说四流之法,以及讲四种安乐。当时,那些天神则专心一意的思惟此法后,就尽诸尘垢,而得法眼清净。我现在也同样的为你们演说此四法与四乐,你们也就因此而能获得四谛之法。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七四】

大意:本经叙述应该修持无常之想,应该广布无常之想。如果修持无常想,广布无常想的话,便能断除三界之爱,无明和憍幔也会永远灭尽。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应当要修学无常之想,应当要广布无常之想。如果已修完无常想,已广布无常之想的话,就能断灭欲界之爱,以及色界之爱,和无色界之爱,而断尽无明,断尽憍慢。有如燎烧草木的话,则草木就会统统除尽那样,这也是如是的道理的。如果修学无常想的话,就能尽除一切的诸结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在往昔之时,有一位天子,曾带领五百位玉女,被她们前后导从(前引导,后随从),出去游观在于难檀盘那园中的戏卢(楼阁),然后转往在于迦尼树下,以五欲而自娱乐。这时,那位天子登上树上去游戏,其心意乃告错乱,并一再的采华,就那样的堕在树下而命终,然后乃转生在此舍卫城中的大长者之家。当时,那五百名玉女,看到天子已亡,就椎胸唤呼,不能自胜(不能克制自己的悲伤)。

我在于那个时候,曾用天眼去观见那位天子,在他命终而生在于舍卫城中的大长者之家后,经过八、九个月,便出生为一男儿,为端正无双,有如桃华之色。这时,这位长者子渐渐的长大,父母就为之求一息妇。娶妇不久之后,便又再命终,而转生在于大海中,作为龙蛇之形。当时,那位长者的满门的大小,都追慕而号哭,都痛毒而伤心。这时,那条龙又被金翅鸟所食,身坏命终之后,就生在于地狱内。这时,诸龙女都追慕情切,实在不可以言说!」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彼天采华时心意乱不宁犹水飘村落悉没不得济
是时玉女众围遶而啼哭颜貌极端正爱华而命终
人中亦啼哭失我穷肠子寻复取命终无常之所坏
龙女随后追诸龙皆共集七头极勇猛金翅之所害
诸天亦愁忧人中亦复尔龙女亦愁忧地狱受苦痛
四谛之妙法如实而不知有生亦有死不脱长流海
是故当起想修诸清净法必当离苦恼更不受有患

(那位天子上树去采华的时候,其心意已错乱而不安宁,有如大水之飘流村落那样,都沉没而不能济度。这时,天上的玉女们,曾来围遶而啼哭,颜貌极为端正,但由于爱华而告命终。转生为长者子,而娶妇之后不久,即告命终,致在人中时,长者的家族都啼哭而悲伤,而失去了我穷肠子〔断肠之苦〕,这不久就又取命终的事,乃为无常之所败坏的。又转生为龙,曾被龙女们前后所追随的,诸龙们也都来共集,有七个头,显示为很勇猛,然而也被金翅鸟所害〔所食〕。看来,诸天也愁忧〔为天子而死亡〕,人中时,也是同样〔生为人而后死〕,龙女也一样的愁忧〔生为龙,而被金翅鸟所食〕,最后即入地狱,而受种种的苦痛。)

(四谛的妙法,不能如实而知道的话,就会有生,也会有死,绝不能脱离长流的大海的。因此之故,应当要生起想念,要去修持诸清净之法。这样的话,必定当会脱离苦恼,更不会再受有的灾患。)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常修行持无常之想,应该要广布无常之想,便能断除色爱,与无色爱,也能断除憍慢,无明也会永尽而没有余遗。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七五】

大意:本经叙述目连的弟子与阿难的弟子,乃以梵呗而诤胜负。其它的比丘就将此事禀告佛陀。佛陀乃开示,教人不可怀有胜负之心,应该要思惟四缘法,所谓意与经、律、论共相应为是。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有目连的弟子,与阿难的弟子,二人互相谈说而说:「我们二人,同时出声来诵经呗(为梵士之法曲,故又名梵呗。呗为呗匿,译为止断、止息,或赞叹。所谓调讽经文,能止断外缘,能上息内心。又多赞叹佛德的),看看谁为胜吧!」

这时,有众多的比丘,听此二人正在各各共论之事。听后,就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退坐在于一边。那时,众多的比丘白世尊说:「现在二人正在共论:『我们二人,都诵经呗,来看看谁诵的为妙?』」

那时,世尊告诉一位比丘说:「你去叫此二位比丘,叫他们都到这里来。」比丘回答说:「如是!世尊!」那位比丘从佛受教之后,就到那二人之处,对那二人说:「世尊叫你们!」

这时,二人听那位比丘之言后,就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退住在一边。那时,世尊告诉该二人说:「你们这些愚人!是否说过如此之语吗?『我们共诵经呗,看看谁诵的为妙?』」二人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你们是否听过:我说此法就是共为竞诤吗?像如此之法,和梵志有甚么不同吗?」诸比丘们回答说:「不闻如来说过此法。」

世尊告诉他们说:「我从来并不与诸比丘们说过此法,并不说当与人诤竞胜负的。我在今天有所说之法,都是欲有所降伏,都是有所教化的。如果有比丘受法之时,应当要念念思惟四缘之法,所谓意识是否和契经、阿毗昙(对法,论)、律,共为相应与否?如果共为相应的话,就应当念念奉行!」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多诵无益事此法非为妙犹算牛头数此非沙门要
若少多诵习于法而行法此法极为上可谓沙门法

(如果多诵无益之事的话,此法就不是为之妙。有如在算牛的头数〔多诵而无益,等于是在算牛有几头-有几匹而已〕,这并不是沙门的关要之事。假如多少之诵习〔诵习若干,不多〕,但是对于法而行法的话,这种法就是极为最上的,可说就是沙门之法。)

虽诵千章不义何益不如一句闻可得道
虽诵千言不义何益不如一义闻可得道
千千为敌一夫胜之未若自胜已忍者上

(虽然讽诵千章那么多,但是都为不义的话,有甚么利益呢?不如只诵一句,听到后可以得道!以千千人为敌,而有一勇夫可以胜过于他们,但是不如自己能胜过自己,已能忍者为上的!)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从今以后,不可以再有诤讼,不可有胜负之心。所以的缘故就是:应当念念降伏一切人民之故(学道之人,应度己度人)。如果又有比丘,有胜负之心,有共诤讼之心,而共为竞胜的话,就应该以法与律,去治它。比丘们!因此之故,当自修行!」

就这样的,二位比丘听佛此语之后,就从座起,礼拜世尊之双足,而求忏悔其过错而说:「从今以后,绝不会再作如是之事,唯愿世尊,接受我们的悔过!」世尊告诉他们说:「在大法之中,快得改过(最好之法就是能改过),你们能自知有诤竞之心为不对,就听许你们的悔过。诸比丘们!不可再有这种事。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结颂如下:)

增上坐行迹无常园观池无漏无息禅四乐无诤讼

(1.增上品经,2.坐禅经,3.乐行迹经,4.无常经,5.园观、浴池经,6.无漏经,7.无息经,8.禅经,9.四乐经,9.无诤讼经。)

增壹阿含经卷第二十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