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大传》陈布雷随蒋介石出行另一收获陈布雷随蒋介石出行另一收获


——搜寻遗闻轶事陈布雷毕竟是文人,他跟蒋介石,在侍从室工作,随蒋入云、贵、川,蒋介石一是为追击红军,二是为加强对西南的控制,而陈布雷是文人本质,所以他每到一地,首先是收集阅读地方志书,在游览参观中也不忘收集遗闻轶事、风俗人情,把它详记在日记中,有的轶事遗闻还很可供参考。如1935年3月20日日记中记到云南饭菜中“有乳扇一盂,乃牛羊乳结酪后入油熬之成片形如扇,故名,昆明特有之馔,他处未有也,食之甚美……”该天日记有一段详细记载“仲钧送云南通志、续云南通志稿及备征志各一部来,皆假自图书馆者。云南通志为王文韶(云贵总督)所修,一百九十二卷,光绪二十年刻行;续云南通志稿为魏光焘(云贵总督并署滇抚)督修,二百四十三卷,光绪二十四年刊四川安岳县,相隔四年,刊行两种志稿,不知是何原因。检索通志稿已缺第一册,亦不详其故也。备征志为滇南浪穹王崧(乐山)撰,搜罗宏富,自正史记载以至私家野乘,关于滇事者,均按时代分卷辑存,体例最佳,闻尚有滇系一书,为赵州师荔扉范所著,亦有关滇乘之重要著作云”陈布雷不仅自己广泛阅读,摘抄,而且还把有关史料抄送给他的爱好历史的大哥与四弟,如1935年5月16日日记中就记下了“又录三保太监郑和父墓志铭拟寄大哥、四弟一阅”,最为突出的,陈布雷在6月30日日记中阅南诏野史,元时梁段二国事,附载诗文,别有风趣,漫录如下:

(一)红巾明玉珍母寄子书元顺帝至正二十三年癸卯明玉珍据成都称帝,国号夏,同弟明二攻云南,兵至金马山,梁王奔楚雄。自尔去后。平安无虞。征取云南。务要得之。兵粮不足。随后发来,不可轻回。

(二)段功拾得后改作一书

自尔去后,老身不安,臣下乱法,又闻中国军马入界,不止一处,尔须急回。大夏天伦元年明太后平安书。此书遣打金箔人赍往,玉珍得书,赏银一两令回。至夜玉珍军回,功知之,追至七星关,大破之。

(三)梁王闻红巾入城感而自咏

野无青草有黄尘。道倒人多战死人。触目伤心无限事。鸡山还是旧时春。

(四)新婚歌梁王以段功退红巾功,以女阿妻之,梁王与公主宴酣歌金指环云:

将星挺全房宝阙。金枝结玉叶。灵辉彻东西南北。中天唯有月。玉文金印大如斗。唐贵妃配结。父王永寿偕碧鸡。愿作擎天杰。

(五)段功故妇高氏自大理寄夫词功久住梁王府不归。

风卷残云,冉冉九霄逐。龙池无偶。水云片片绿。寂寞倚帏屏。春雨纷纷促。蜀锦半床间。鸳鸯独自宿。珊瑚枕冷。泪湿戎针目。思难禁。将军一去无度。身与影重。影与形独。盼将军只恐乐极悲生冤鬼哭。

(六)段功得妇书归,至金鸡庙报生子喜而作歌去时野火遍山赤。凯歌旋奏梁王怿。自冬抵此又阳春。时物变迁今又昔。归来草色绿茸茸。萌芽用坼何生意。杜鹃声里日如年。好归去。

(七)段功归未久,思新婚妇,欲赴梁,家臣杨智上诗,行功深切莫逞英雄。使尽英雄智力穷。窃恐梁王生逆计。龙泉血染惨西风。

(八)阿悼亡词

功既至鄯阐,梁王疑且有吞滇之心,以孔雀胆付女,命鸩之,女不忍,夜以私泄于功,令偕逸,功曰我趾蹶伤,尔父为我裹之,何造此言,明日邀功东寺演梵,至通济桥,马逸,格杀之,阿欲自尽不得,悲愤作诗。

吾家住在雁门深。一片开云到滇海。心悬明月照青天,青天不语今三载。欲随明月到苍山。误我一生踏裹彩(锦被名也)。吐噜吐噜段阿奴(吐噜可惜也,阿奴以称夫婿)。施宗施秀同好歹。(歹不好也。施宗施秀亦云南人,不善终者)。云片波鳞不见人。押不芦花颜色改(押不芦北方起死回生草名)。肉屏独坐(肉屏骆驼背也)细思量。西山铁立霜潇洒(铁立松林也)。(按此诗见杨慎滇载记)

(九)杨渊海悼段功诗功既卒从官员外杨渊海题诗粉壁饮药而卒

半纸功名百战身。不堪今日总红尘。死生自古皆由命。祸福于今岂怨人。蝴蝶梦残滇海月。杜鹃啼破占苍春。哀怜永诀云南土。锦洒休教洒泪频。

(十)段功之子段宝答梁王书

段功死后,梁王征段不克,乃讲和,奏升宝云南左丞,未几明玉珍复侵鄯阐,梁王借兵大理,时宝已长,答书云:

杀虎子而还喂其虎母。分粗栗而自诈其狙公。假涂灭虢。献壁吞虞。金印玉书。凡为钓鱼之香饵。绣闺淑女,自设掩雉之网罗。况平章既亡。弟兄罄绝。今止遣一獒一奴。妇再赘华黎氏。獒又可配阿。如此事诺。我必借大兵。如其不可。待金马山换作点苍山。昆明池换作西洱河时来矣。

(十一)段宝诗前书后附一诗曰

烽火狼烟信不符。骊山举戏是支吾。平章枉丧红罗帐。员外虚题粉壁图。凤到岐山祥兆隐,麟游郊薮瑞当无。自从界限鸿沟后。成败兴衰不属吾。

(十二)段功女僧奴临嫁别弟诗

僧奴痛父死,不忘复仇,适建昌阿黎氏,出手刺绣文旗授宝曰,我非男子不能复父仇,此旗所以织也,今归夫家,收合来兵,飞檄西洱,汝速应兵会鄯阐,又作诗二章:

珊瑚勾我出香闺。满目潸然泪湿衣。冰鉴银台前长大。金枝玉叶下芳菲。鸟飞兔走频来往。桂馥兰馨不暂移。惆怅同胞未忍别。应知恨重点苓低。

何彼侬侬花自红。归车独到洱江东。鸿台燕苑难经目。风刺霜刀易塞胸。云旧山高连水远。月新春叠与秋重。泪珠恰似通霄雨。千里关河几处逢。

(十三)巫女歌按此似童谣之类

莫道君为山海主。山海笑谐之。园中花谢千万朵,别有明主来。

陈老夫子用蝇头小楷在日记中抄摘了这一段近两千字的“南诏野史”中的诗文,当然不是太空闲了,有的注解,字如蚂蚁,亏这位老夫子写得出来,而且字体恭敬,绝不潦草,可见其对这十三首诗文之爱不释手,对这个故事也心向往之。故此不惜功夫,原文记下来,不厌其烦,以说明这位老夫子的另一面人生。记得郭沫若先生以此为题材,写过一本《孔雀胆》大戏,可见这个故事是打动人心的。特别要说明的是,在6月30日这篇日记中,陈布雷还记下几十件公事,老夫子真是忙里偷闲,录下了这一段传奇诗文,也可供后代参考。

陈布雷还在1935年7月25日日记中记录了一条“支那名称之由来”,真是前所未闻(陈当时在川康)。日记中记:

阅任乃张君所著西康图经民俗篇(任君南充人)任君久居西康,多亲历之谈,其中所记“支那名称之由来”,谓康藏呼茶为“甲”,华人为“甲米”,中华曰“甲拉”,拉地也,即谓茶所产之地也。陆羽茶经“其名一曰茶,二曰槚,三日,四曰茗,五曰荈,”盖我国古音固呼茶为槚,番人所称之“甲”,实槚之译音也。藏人嗜茶若命,故以茶代表华人华地,阿剌伯感受藏语,亦呼中华为甲拉,后传于欧洲,其音微讹而为China矣。

陈布雷对苏东坡当然很熟悉又崇拜,所以他在四川游三苏祠时,纪录特别详细,时间是1935年7月31日。

八时自成都动身,秋阳、亦侨、维庸同行,又侍从室会计及机要股职员一人,另车同行十里至双流县,又五十五里抵新津旧县时,已九时四十分,在渡以待半小时,始得船而渡,今日水落,汽车不必涉水而行,渡河甚便,川谚所谓‘走遍天下难过新津渡’殆言过其实也。渡河即为邓公坊,又卅里至青龙场,又卅里至彭山县,又四十里至眉山县、亦称眉州,时已正午,即在城内三苏公园稍憩。三苏公园在眉山城之西南,有三苏祠堂,塑老泉像中坐,东坡颖滨东西相向,后殿为启贤殿,奉苏氏先代及过逊迨迈迟适诸人之木主,园址甚大,水木明瑟,何子贞督学四川曾宴集于此,题快雨亭三字,苏祠之前楹有室二,均署日碑亭,中有苏氏墨迹石刻、柳州碑及表忠观碑,余数碑皆记建祠及修祠之缘起,祠建于明代,据碑记则眉山苏氏之墓及宅均无可考矣。园内复有木假山堂,中有大三四抱之柏树根一座,俨然木假山,乃后人好事者移置于此,非其旧也,祠之西北有披风榭,在此啜茶小憩,并进午餐,此时正午日光正射极热,而披风榭中凉风四至,坐久不觉倦,一时十五分后登车行,因后车损坏,蒋会计及赵电务员均来附车,连车夫共九人,幸车大尚不甚挤,四十里过思蒙镇,商市颇繁盛,又九十里至夹江县……

虽是游三苏祠,但陈布雷记风物人情极细,以下还有三四百字,这里不摘录了,实一篇优美之游记也。

蒋介石很崇拜王阳明,陈布雷也是这样,除了对王阳明的学说心向往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因为王阳明是陈布雷的同乡,王阳明是余姚人,与陈布雷家乡近在咫尺,陈布雷自幼就熟识这位心学大师,1935年初更随蒋介石到云、贵、川,蒋介石已去过阳明洞,5月5日,陈布雷也专门去拜访这位乡贤前辈:日记中记载:

……谐吴先生及辞修、端纳等游阴明洞(在一旁陈布雷又注了一行小字:“戴参谋子奇、杨医官络民、徐秘书道邻同游。”九时出发,十二时到,自筑至洞一百余里,盘桓一小时许,在君子亭小憩,略进食物,并在洞前及祠堂门前摄影,仍乘车循原路回绥署,已五时矣,兹纪其略如下:阳明洞实即阳明谪居之地(龙场驿),在今修文县城之西,洞为文成讲学休憩处,较西湖水乐洞为宽,中多石乳,洞之左侧为何陋轩,文成所居也,洞之东南有君子亭,文成于亭之四周植竹,故以君子名。今邑人就亭北建文成公祠。祠壁及轩壁多石刻,录阳明诗文多首。余无足观者。记祠壁联语如下以见黔人追慕之深:“此地虽小洞天,栖迟谪官,甄陶民物,是为黔学先河,想见树人如树柏。我公有大勋业,勘定宁藩,詟慄思田,犹属师儒余事,不罔专闻作专祠。”夜十二时寝。

陈老夫子真是有心人,隔了一年之后,1936年1月1日,“夜读滇系艺文略载王文成一文,其论甚伟,节录如下,”老夫子专门在当天日记中抄了下来。

节录王守仁寄杨邃庵阁老书:

……万斛之舵,操之非一手,则缓急折旋,岂能尽如已意,临事不得专操舟乏权,而偾事,乃与同覆舟之罪,此鄙生之所谓难也,夫不专其权而漫同其罪,则莫若预逃其任,然在明公亦既不能逃之不能专又不得,则莫若求避其罪,然在明公亦终不得避矣,天下之事果遂卒无可为乎,唯身任无下之祸,然后能操天下之权,操天下之权,然后能济天下之患。当其权之未得也,其致之甚难,而其归之也,则操之急甚易,万斛之舵平时从而争操之者,以利存焉,一旦风涛颠沛,变起不测,众方皇惑震丧,而谁复与争操乎,于是起而操之,众将恃而无恐,而事因以济,首亦从而委靡,乌因沦胥以溺矣……君子之致权也,有道本之,至诚以其德,植之善类以多辅。示之以无不容之量以安其情。扩之以无所竟之心以平其气。昭之以不可夺之节以端其向。神之以不可测之机以慑其奸。形之以必可赖之智以收其望。坦然为之下以上之。退然为之后以先之。……在仓卒之间,身任天下之祸,决起而操之夫身任天下之祸,岂君子之得已哉,既当其任知天下之祸,将给不能免也,则身任之而后可以免无下之祸。十二时寝。

文中还有着重点,皆陈布雷亲点。

陈布雷成天工作繁忙,有时也会出外一游,如1935年10月5日,他应四川省一处长出游,也不忘记些姑姑筵传统:

……天气晴美,为成都难得之好天气,约予赴郊外午餐,予积件甚多待理,然亦思变换脑筋,遂欣然应之,以电话约刘镜如君同至通惠门外姑姑筵午餐,姑姑筵为双孝祠遗址,庭园轩爽,宜于眺览,主者王静宁(晋龄),为前清茂才,曾任县长,因善治馔,乃隐于沽,今日为余导,亲自行馔,意极殷渥,餐毕小坐,王君亲送至门外,见大门榜一联,为王君自撰者:“提着火铲,把着菜刀,自命为锅边镇守使;坐有嘉肴,尊有美酒,莫嫌他路隔通惠门。”下署饕叟联,虽不佳,亦足见川人喜弄文墨之一斑(姑姑筵三字之意义,据川发言乃成都童言,即小孩以设筵为戏之名称,犹吾乡小儿所谓摆酒窠云,以此三字名餐馆,谦逊中寓兀傲之意,自觉别致,然亦太纤巧矣,四川人性质自文人学习以及乡僻民众,多好戏谑,又善于词辩,外省人来此,住稍久即易觉察之)……

陈布雷还花了好多笔墨,写顺道游邓锡候等之别墅,以至青羊宫二仙庵,后又到杜甫草堂等一游,“即杜工部所寓居之佛寺,门临浣花溪,……今改为祠,祀工部、山谷、放翁,均有塑像。”

1935年,陈布雷随蒋介石到云、贵、川,对该地名胜古迹、遗闻轶事多有涉及,常与甬郡胜迹相比较,如10月8日游云南昆明昭觉寺中记:

……昭觉寺建于唐代屡毁,今之规模为康熙间改建者,大雄宝殿正梁上尚书有平西将军、平西王等字样,盖吴三桂之遗迹也,方丈出而导游,觉其殿宇基址之广,在天童育王以上,最奇者偏殿供观音像,有朱德所上之匾,且观音像即系朱德装金,盖朱昔年任旅长时所为……

1935年10月21日,陈布雷回到南京,他在日记中除记下“马星樵、卢作孚两君来访”,“九时金城夫君来访携示张季鸾君一函论英俄关系……”,“十一时乙藜来谈彼甫自北方归,言华北人心已极散漫,再无决策将不可收拾云……”外,又记下“午后,偕允默(注:妻子)携两儿约学素(注:侍从室工作人员)同往,先至清凉山,继之莫愁湖,因明儿絮絮询莫愁湖事,购湖志一册归,旋至后湖五洲公园,游眺甚久,人城游鸡鸣寺,学素有事先行,予等复至吴园进小食而归。在鸡鸣寺掣得一忏语,在可解不可解之间,系答余问何日得脱离政治生涯者,其语曰‘冷水未浇白雪霜。不寒不热恰温凉。要行天下无难事。唯有中藏一艺强。’七时,宗武招饮,座中有齐世英及味辛、庆祥、沧波、复恒、颂皋、佛海诸君,谈笑极欢,餐毕佛海同车过余寓,略谈而别,十一时寝。”可见陈布雷还是一心想跳出这个政治圈子。大概是他想起了五年之前,他与大哥陈屺怀同游鸡鸣寺,也是在这里求忏问“何日辞官归里”之事,有“官非宜解”之语,陈布雷有点不解,还是陈屺怀说“官,非,宜解”果然,当了一年教育部次长,“满一年归家了”。而今进入侍从室,陈布雷在可解不可解之间,迷惘困惑极了。

陈布雷有时也有娱乐,主要是听戏,如“1936年7月9日星期四晴热甚。七时到飞机场,参加北伐誓师纪念并阅兵典礼,到文官简任以上、武官校官以上等三百余人。德国防部代表某某二氏临时参加,受检阅者为七十八师及集中军训之学生,稚公(注:吴稚晖)代表中央党部致词,继蒋先生致词,至十时完毕”十一时,陈布雷“核办文电五六件,并召开五组定期谈话会,十二时归寓,辞修(注:陈诚)招往其家谈广东问题,以余握奇已到京,粤事将有解决之望也,一时回寓,午餐小憩,二时卅分畅卿(注:杨永泰)来谈三个月来之中枢情形及粤局与外交等,四时到军委会核办文电五件,阅定讲演词一篇,并拟覆电稿一件,五时卅分送汪(日章)秘书呈核,七时归寓澡身。”公事排得满满的,到“七时卅分参加励志社公宴,有音乐及刘宝全大鼓,唱赵云救驾有深意焉,九时卅分先归,洗浴服药十时卅分寝。”这一天总算睡得早一些。

1936年9月,陈布雷跟随蒋介石去广州,为蒋审核稿件,如《国民经济建设之展望》一文,准备《字林西报》双十节增刊用,校阅《复兴之要道》讲稿,九月十一日日记中记“此为一月间召集全国学生代表之演讲词,原文甚长,首尾五万余言,审阅一遍,费十六小时,仍极草草也,十一时寝,”但陈布雷在繁忙工作之余仍“读羊城古钞,顺德仇石所辑者,十一时寝”(9月12日日记),9月13日,陈布雷拟作“半日之游散以舒疲滞紧张之脑筋”,“八时卅分渡江到广州,十时约人出游,先至黄花岗,瞻仰七十二烈士墓,引起二十六年前读《神州日报》记事之回忆,徘徊久之,继至仲铠、执信墓前凭吊又往参观黄埔军校,经往白云山北校场,而至观音山登镇海楼之最高层游眺”,12时“渡江归黄埔,半日之游殊使精神清朗,于此知蛰居闷坐之有损身体也。”可惜午后即“核办文电十六七件,四时委员长招往谈外交事……夜,委员长再约谈……起草文件以端纳来说,打断工作遂未及完成,十一时寝”,陈布雷真是够辛苦的,忙里偷闲游览,在11月9日日记中记下了跟随蒋介石去河南,记下一大堆公事后,“十一时(中午),委员长招往游龙门,辞修参谋长及豫建厅长张静愚同行,车行卅分钟到龙门之宾旸洞,过伊阙,瞻九间房之大石佛,伟丽殊甚,旋呼舟渡伊水对岸,登看经台等处,并游香山祠,各处佛像被盗者甚多,截首断肢,厥状极惨。”“二时涉河乘车归,三时午餐毕,委员长命改拟文字面授要点,以倦甚小睡至五时起”,又去“见委员长,同晚餐毕,略谈,归余室,辞修不久将离洛阳,晚特与余等话别,旋慕尹亦来(注:钱大钧)上天下地,谈军中轶闻,并互有勗勉箴规之语,十二时始别去,即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