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挽狂澜》结束语:战场上升腾的希望


1946年6 月26日,不可一世的蒋介石,在其美国主子的扶持下,亲自启动了内 战战车,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放出了反和平、反文明的战争狂魔……蒋介石发誓要 消灭中国共产党,他想用自己已经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双手扼断中国共产党及其领 导下的解放区军民的咽喉……

然而,英勇不屈的中国共产党人,没有被张着血盆大口的蒋介石所吓倒,从中 原突围的第一声枪响之后,解放区军民全面抗击的号角就已吹响。这战斗的号角, 这不屈的号角,吹遍了陕甘宁边区,传遍了晋冀鲁豫大地,传遍了苏鲁平原,传遍 了晋察冀的原野,传遍了黑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立即化作反抗蒋介石国民党军全 面进攻的强大战斗力……

1 个月、2 个月、3 个月……8 个月……到1947年2 月,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 共产党领导下的解放区军民,团结奋战,不屈不挠,以神奇般的力量,挽狂澜于既 倒,遏制住了战争狂魔横行霸道的势头。

战争才过去8 个月,发动战争的蒋介石由踌躇满志一下子变得郁郁寡欢。想当 初,蒋介石对赢得这场战争充满着信心,并在美国军事顾问团的协助下,制定了一 个全面进攻、速战速决的时间表——即在3 至6 个月内消灭关内的解放军,l 年内 解决东北问题。这也是他向积极为他进行军事、政治、经济援助的美国杜鲁门政府 夸下的海口。

与蒋介石不同,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从实际出发,一开始并没有那么 大的胃口,用毛泽东的话讲:“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国民党军的进攻要通过歼灭战 一次一次地消灭。”因此,坐镇延安的毛泽东,也有个时间表,但却没有蒋介石那 样着急。用1 年的时间消耗掉蒋介石从美国那里得到的援助,而后再用3 至5 年的 时间,打倒蒋介石。不但要准备3 至5 年,还要准备10到15年。

战争刚进行了8 个月,蒋介石显然过高地估计了自己,过低估计了对手。而毛 泽东刚好相反。对于解放区军民,以及中国社会各阶层反对蒋介石统治的革命力量 来说,战争的危局已经被化解,战场上正在升腾着胜利的希望。

从华东到东北,从中原到晋察冀,从晋冀鲁豫到陕甘宁边区的广大战场空间里, 由陈Y 毅)粟(裕)、刘(伯承)邓(小平)、林(彪)罗(荣桓)、聂(荣臻) 刘(澜涛)、贺(龙)李(井泉)、陈(赓)谢(富治)、李(先念)王(树声)、 王(世泰)习(仲勋)组成的解放军各路野战军,已经消灭国民党军队对万人,其 中正规军54万人,非正规军17万余人。惟一值得蒋介石满意的是占领了解放区105 座空城,但每占领一座解放区的城市,要付出平均损失7000人的代价。……国民党 军的总兵力已由430 万人下降到394 万人,在其248 个旅中被歼重建的已超过1 / 4.由于占领的地方需要大量部队分兵把守,导致国民党军的进攻力量受损,用于进 攻的兵力已由117 个旅下降到85个旅,出现了全面进攻已根本无法维持的局面。于 是,他的“三至六个月消灭解放军的全面进攻计划”已经宣告破产,被迫于1947年 3 月改全面进攻为重点进攻,消灭中共及其领导下的解放区军民的时间表也被迫向 后推迟……而特别令蒋介石沮丧的是:其一,蒋介石及他所领导下的国民党军队, 正在成为毛泽东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运输大队长和运输队。人们都知道,毛泽东和 人民解放军在这场战争中,什么都不缺,就缺现代化的武器装备……

其二,国民党军中下层官兵开始“撂挑子”,“不干了”。被蒋介石送上内战 战场的国民党军中下层官兵,由于战争目的与他们的阶级利益完全相反,故其不愿 意为蒋家王朝当炮灰。惧战、厌战甚至反战情绪在国民党军中迅速蔓延,起义、投 诚和放下武器者与日俱增。8 个月中,国民党军的陆军和空军已发生多起起义,自 动放下武器者在1946年7 月至10月的第一期作战中已占到被歼总数的50%,达15万 人之多。

其三,国统区的老百性开始“造反了”。由于经济形势持续恶化、政治高压统 治的日益加深,国民党统治区各阶层人民不堪重负,被迫走上了反抗国民党统治的 道路,与解放区军民反抗国民党军队进攻的战场交相呼应,形成了对蒋介石的“四 面包围”。在城市里,工人学生为了生存,爆发了“反饥饿、反内战和反迫害”运 动,在广大农村,爆发了“反征丁、反征粮、反征款”的武装暴动。据1947年春国 民党政府自己公布的数字,在国民党统治区内的“民变”已遍及15个省,329 个县, 参加者近100 万农民。

蒋介石也不得不哀叹:“国军将领精神被匪军所威胁,处处陷于被动地位,时 时为匪所困扰。试问这样的军队怎么能不为匪军所消灭?……目前经济、军事、社 会、政治四者均甚严重。”蒋介石这段话,是他在1947年2 月17日国民党政府纪念 周上谈到国内形势时说的。战争打到这分儿上,蒋介石本人当然是不甘心的,他只 能以更大的赌注来与毛泽东赌:发动重点进攻陕北解放区和华东解放区的战争。

战场上的胜利,不仅使毛泽东更具战胜蒋介石的信心,而且他修正了打倒蒋介 石的时间表。这个时间表是通过一位美国人传达给蒋介石,传达给美国的杜鲁门政 府的。

1947年2 月ZI日晚,毛泽东在延安的窑洞里,接见一位西方国家的记者。此人 就是在1946年8 月6 日与毛会见过的那位不远万里专程到达中国陕北延安采访的美 国记者斯特朗。在此次会见中,毛泽东向这位美国朋友传达了一个令她吃惊的信息 :即“两年后请你再回来!”,这句话一语双关,它的另一半意思即为“两年内, 我们将打败蒋介石!”

对此次会见的情景这位美国记者全都写人了她的回忆录——《我为什么72岁来 到中国》。据她回忆:“在我离开延安之前的那天晚上,我被邀请去向毛泽东主席 告别。……那天我接到周恩来的邀请,要我到杨家岭的礼堂去看戏。戏演完了以后, 周恩来带着我进入山边一个窑洞,那里已经摆好一张桌子和一些椅子,还有茶和花 生。我在那里最后一次和毛主席谈话。他肯定我不能随同共产党一起到山里去,并 说,我已经知道了外界需要知道的关于他们所有地区的情况,我应该带着这些情况 走向世界。‘当我们再同外界取得联系时’,——他认为这需要‘大约两年’—— 我可以再回来。他说,我特别应该把这些情况带到美国去。”

这最后一句话,就是毛泽东向美国人并通过美国人向蒋介石传递的信息——美 国人自战后以来大力扶植的蒋家王朝,只有两年日子可混了。就当时军事而言,延 安正面临着蒋介石、胡宗南所统率的30万大军随时都可能发起的突然袭击的危局, 然而毛泽东何出此言呢?这决不是一种“宣传”,而是由8 个月的战争实践得出的 科学的预言。

毛泽东断言,“蒋介石的军队,无论在哪个战场,都打了败仗。不但去年占长 春、占承德、占张家口、占菏泽、占淮阴、占安东时候那种神气,现在没有了…… 蒋介石、陈诚曾经错误地估计人民解放军的力量和人民解放军的作战方法,以为退 却就是胆怯,放弃若干城市就是失败,要想在三个月或六个月内解决关内问题,然 后再解决东北问题。但蒋介石全部进犯军已深人绝境,被解放区人民和人民解放军 所重重包围,想要逃脱,已很困难。”

正因为如此,毛泽东还断言:“目前各方面情况显示,中国时局将要发展到一 个新的阶段。这个新的阶段,即是全国范围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发展到新的人民大革 命的阶段。现在是它的前夜。我党的任务是为争取这一高潮的到来及胜利而斗争。 ……解放区人民解放军的胜利和蒋管区人民运动的发展,预示着中国新的反帝反封 建斗争的人民大革命毫无疑义地将到来,并可能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