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蒋介石》10.12 毛泽东在北京主持开国大典


金秋时节,天高云淡。毛泽东在北平忙得不可开交。

九月二十一日晚六时,北平中南海怀仁堂彩灯高悬,六百多名代表已开始步入会场。主席台的布置,别具一格。上方,挂着大字横幅“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正中,挂着政治协商会议会徽以及孙中山、毛泽东巨幅画像;两侧,挂的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七时整,场外响起五十四响礼炮。场内,军乐队奏起《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作为大会执行主席,毛泽东在掌声中登上主席台。

毛泽东在会上作主旨讲话:“我们的会议之所以称为政治协商会议,是因为三年以前我们曾和蒋介石国民党一道开过一次政治协商会议。那次会议的结果是被蒋介石国民党及其帮凶们破坏了,但是已在人民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次会议证明,和帝国主义的走狗蒋介石国民党及其帮凶们一道,是不能完成任何有利于人民的任务的。”

毛泽东又说:“现在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在完全新的基础之上召开的,它具有代表全国人民的性质,它获得全国人民的信任和拥护。因此,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宣布自己执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职权。”这就是说,这次政治协商会议将在中国正式产生新的政府。正当毛泽东在北平稳稳步上主席台的时候,蒋介石正在中国西南处于异常慌乱之际。九月二十二日那天,蒋介石在重庆吃早饭,在昆明吃中饭,却在广州吃晚饭!

蒋介石是突然在上午十时由重庆飞抵昆明的,事先没有通知云南省主席卢汉。他已风闻卢汉与中共暗中来往,有可能叛变。所以他只在前一天派儿子蒋经国先来昆明,摸清虚实,这才突然飞来。他有过西安事变的经验,所以提防着卢汉军变。

蒋介石一到昆明,作了训话,不敢在那里勾留,于当晚飞到广州。

蒋介石刚下飞机,便挨了一棒:绥远省主席董其武在这天率八万军队投奔中共!毛泽东呢?他正喜气洋洋,在北平忙于为即将诞生的新国家和政协代表们商议着……人有姓名,国有国号。关于国号,黄炎培、张自让建议用“中华人民民主国”,张奚若则提议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据查证,任弼时在一九四八年一月十二日最早使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词)。经讨论采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词。会上,有人建议“中华人民共和国”可简称“中华民国”,因为中华民国是孙中山缔造的。但是,多数人反对此议,因为蒋介石二十八年来一直用中华民国这一国号,容易混为一谈。会议代表从众多的设计稿中,选中五星红旗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红色向来是中共的代表色,从红区、红军直至红都、红旗,皆为红色,象征热烈。黄色意味和平,又象征黄色人种。五星,象征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象征五亿人口。五角星中的大星,象征中国共产党,四颗小星象征四个阶级,即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

中华人民共和国采用公元纪年,不再采用中华民国纪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定都北京。从一九四九年九月二十七日起,改北平为北京。其实,北平原称北京。一九二八年六月二十日,南京国民政府改北京为北平特别市,从此叫北平。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由齿轮、麦穗、五星、天安门组成。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为《义勇军进行曲》。会议通过了“临时宪法”——《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

九月三十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五十六岁的毛泽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主席,朱德、刘少奇、宋庆龄、李济深、张澜、高岗六人为副主席。这时,蒋介石正在广州。九月二十五日,他得知国民党新疆省警备总司令陶峙岳、新疆省主席包尔汉发表通电,率八万之众,投向中共。蒋介石连声说:“至为痛心!至为痛心!”蒋介石很担心有人暗害,就连李宗仁宴请他,他都暗中派人在厨房监视,生怕有人下毒。

十月一日,北京披上节日的盛装。

下午二时,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在中南海勤政殿举行就职典礼,任命五十一岁的周恩来为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毛泽东为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朱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林伯渠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秘书长。下午三时,开国大典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三十万人出席。在礼炮声中,在《义勇军进行曲》声中,毛泽东按动电钮,升起第一面五星红旗。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宣读《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公告》:“本政府为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凡愿遵守平等互利互相尊重领土主权等项原则的任何外国政府,本政府均愿与之建立外交关系。”

朱德则宣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命令》:“坚决执行中央人民政府和伟大的人民领袖毛主席的一切命令,迅速肃清国民党反动军队的残余,解放一切尚未解放的国土,同时肃清土匪和其他一切反革命匪徒,镇压他们的一切反抗和捣乱行为。”

那天,蒋介石在广州“华联”号军舰上度过。

十月二日,苏联政府宣布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决定建立外交关系,并决定断绝与蒋介石政府的关系,自广州召回外交代表。

蒋介石闻知,以气愤之情,写下日记:“俄帝之承认匪伪政权,实乃既定事实,且为必有之事,而其所以如此急速,盖以我在联大控俄案通过,彼乃不能不出此一着,以作报复之行动耳。今后俄帝必与共匪建立空军与海军,则我为势更劣,处境更艰,此为最大之顾虑。”